蛇一自从得知温童出事后, 经常会时不时刺陆匪两句,陆匪自知理亏,也从来不还嘴。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不可能从泰国跑到美国。
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也不可能和白越产生纠葛,更不可能出事。
他有罪。
白越有罪, 谢由也有。
陆匪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看着一座座漆黑的墓碑,眼瞳愈发晦暗。
他要让白越和谢由付出代价。
走了一段路,他停在一个墓碑前,
是一块很新的墓碑,碑前放着一束白菊与向日葵。
陆匪没有在意墓碑上的刻字,注意力全在右上角的相框上。
相框里放着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眉眼弯弯, 右手比了个耶,眼瞳里蕴藏着笑意宛如万盏金琉璃,笑得人心尖都在颤动。
陆匪第一次看见温童笑得这么阳光, 在这个墓碑前。
他喉头微动,单手抓住相框, 用蛮力将其硬是从墓碑上扯了下来。
拆下相框,拿出封藏在其中的照片。
指腹缓缓摩挲照片中少年的脸颊,冷冰冰的, 没有丝毫暖意。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至血液,像是有玻璃渣子在其中流动, 身体一点点地疼了起来。
“三爷。”青脸突然开口。
陆匪闭了闭眼,将照片藏到衣服内兜:“怎么了?”
青脸微微皱眉,迟疑地说:“我刚刚收到消息, 说是谢由后天就要订婚了。”
陆匪偏头看他:“和谁?”
青脸沉默片刻,一言难尽地吐出两个字:“白越。”
陆匪:“???”
青脸继续说:“订婚的事宜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看来是筹备了几天。”
“而且谢氏和白氏前不久合作了一个项目,对于联姻的传言,两家一直没有澄清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不论是哪一方主动,都肯定有阴谋诡计。
陆匪缓缓眯起眼睛,冷嗤了声:“看来谢由和白越要狗咬狗了。”
谈话间,一道身影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拖着把铲子,大步走近。
强吉放下铲子,问道:“三爷,挖么?”
陆匪瞥了眼他的工具,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等周六。”
“等个黄道吉日。”
强吉没听见他们方才的谈话,单纯地从字面意义上理解黄道吉日这一词。
想了想,他赞同地点头:“对,迁坟是得挑个黄道吉日。”
陆匪:“……”
…………
另一边,温童回到小区后,谢由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
似乎是刚洗完澡,谢由换了身居家服,头发半湿不干地往下垂着,为他增添了一抹温柔的气质。
“孟信瑞怎么样了?”
温童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想到下午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抬眼看他:“为什么突然关心孟哥?”
“你不是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么。”
“是,”谢由坦诚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但他是你朋友。”
“我在意的不是他,而是你以后会不会又需要陪他去医院。”
温童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说:“孟哥这次没什么事。”
“以后——”
他话音一顿,想说以后有没有其他事去医院就不确定了,在要说出前两个字后,又立马改口,“希望没有以后了。”
没有以后,狗屁以后。
后天的订婚绝对会顺利的。
“嗯,希望没有以后了。”谢由轻描淡写地应了声。
温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