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拐子把英莲卖两家,薛蟠和冯渊闹起来,闹得满城风雨那时,再用林如海的权势和林家的脸面,向薛家施压,把人要回来。
如今这样,英莲好歹少受了两年苦,回家和父母过活,也不会再沦为薛蟠的妾室,最后被折磨而死了。
“这是妹妹的功德一件。”林如海笑道,“我回信给谢大妹妹,让她多照应着甄家。也告诉甄兄,若家里有何难处,只管开口,林家亦有女儿,同为父母之心罢了。”
姜宁不认为自己这算什么“功德”。
“于人家是天大的事,于老爷和我,只是几封信,几句话而已。”
“不过那甄士隐是个清高迂腐之人,老爷越和他这么说,他反而越要扭着。”她轻哼,“当年他女儿丢了,在乡下连遭匪盗侵扰,过不下去,我要请封姐姐到城中住,封姐姐还怕他不愿意呢。这话还是得我和封姐姐说,再叮嘱岁雪,有事别等封家开口,那就晚了!”
“不是谁都像妹妹这样能屈能伸,率性洒脱。”林如海笑。
姜宁看他一眼。
这也是在说她当年给他做妾的事,说她委屈了?
她没接这话:“甄士隐快六十了,不知寿数几何。若他先走了,封姐姐和英莲无人依傍,我是要接来的。”
说来甄士隐比封姐姐大十二岁。
林如海也比她大十二岁。
“自然,自然。”林如海当然不会不答应。多养一个女孩子罢了,正好能给绯玉作伴。
“哦,还有一事。”林平媳妇端着信匣子来了,林如海拿出一封给姜宁,叹道,“云兄来信,他和夫人俱已染疾,只恐时日无多了。你知道,他们夫妻只有一女,从小多病,只得亲身入了空门才好,法名是‘妙玉’。云兄恐他们夫妻去后,妙玉无人护佑,受人欺辱,想托我照看。我本想应下,但——”
但他中毒了。
甄士隐虽曾为官,到底致仕多年,与官场无甚牵扯,也无近族,照顾他的妻女只是家里多两个人而已。
而云家仕宦名家,人口繁盛,云兄家资巨富,又为官多年,敌友皆众。若他一直如今日有权势还罢,若他一日身死,只凭妹妹,如何照管得来黛玉、绯玉和妙玉三个孩子?
李家最多护住他给妻女的家财,对云家财富也不好过多插手。
西疆局势未明,是以他还未回信。
姜宁接了信看。
信是以一个父亲的口吻写的。
既是科举出身,又是一片爱女之心,云大人这封信自然写得情真意切,读来令人感动。
可能不能接妙玉来,能不能守住云家给妙玉的财产,确实要看林如海还是不是位高权重的二品大员。
他若死了,生前功劳再多,留下的也只有虚名。
姜宁看完几封信,林如海也用完了饭。
他们说话时,绯玉只在旁边听着,并没插话。
姜宁不知道绯玉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但就算察觉了,她也不能当着绯玉的面和林如海谈他中的毒。
“今日你且住着东厢房,明日再搬去自己院子吧。你去看看你的屋子。”姜宁让李岫云领绯玉回房,眼神示意终夏留下。
林如海都中毒了,今晚肯定不会再有“小别胜新婚”的恩爱缠绵,绯玉留下不会听到不该听的。
绯玉安安静静行礼出去了。
林如海的疑惑终于能问了:“绯玉怎么转性了?”
比从前话少了许多。
“从前有黛玉,两人一日不停嘴,她比二十个人都能说。就剩她自己了,还没适应呢。”
这是主要原因。
相比黛玉,绯玉和林如海的关系也确实没那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