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女国公和女侯的好朋友了!
这就是“朋友起飞让我抱大腿”的感觉吗?
特别美妙!
而且就她这张脸,哪怕进的不是林家,是仪鸾卫,被分配的也会是安珠和从柳的工作。
邹夫人死在去年阳春三月。
一年后,也就是今年三月,祖昌就将出身五品同知家的新妻娶进门了。
从柳仍然是姨娘,还交回了管家权,要带着儿子继续在新夫人手下讨生活。
虽然新夫人年轻,面软,出身不算高,是祖昌喜欢的温柔贤淑的性子,还吸取邹夫人的教训,对祖昌几乎是百依百顺,也从不苛待姨娘妾室,但到底是正经官宦人家出来的闺秀。
姜宁见过她几次,早就察觉这是个精细人。
幸好从柳是带着任务去的祖家。
或者说,不幸的是,从柳是带着任务去的祖家。
她不能把祖昌的后宅搅得太乱,影响到祖昌的公事。
她只能“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妾,养着枕边人的孩子,也监视着枕边人。
不能动心。
不能用情。
甚至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倾注全心。
而安珠……或许比从柳幸运一点?
四年前,往金家送人的计划被否决后,苏风和终夏将安珠送到了高昌国。
安珠先是被高昌五皇子手下的爱将收为了妾室,又被五皇子看中夺去,四年里给大齐送回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尤其在西宁军征伐高昌时,因她的情报,至少使大齐少损失了八千精兵。
终夏没有把她带回来。
作为先高昌五皇子的爱姬,她被扶为“西昌夫人”,用以安定高昌残民之心了。
在一轮将圆的秋月下,姜宁与终夏和穆长音对月共饮。
天已二更。
姜宁打了个哈欠,把酒杯斟满。
烈酒在月光下更显清冽。
穆长音好笑地看着她:“可见你不是真心想我们。这么久不见,好容易在一处吃杯酒,也能把你困得这样?”
如此良夜,姜宁也不想困啊!
可:“这一年多天天替你们担惊受怕,如今再大的事也耽误不了我睡觉了。”
光她知道的,就有终夏受伤五次,穆姐姐受伤三次。
——都是苏风说的。
“困了就去睡。”终夏替姜宁抿上一缕鬓发。
“左右会一起回京。”穆长音笑了一声,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喝尽。
以后闲来无事,寻人吃酒的日子还多得很。
姜宁和终夏对视一眼,给她斟满。
旨意上没明说,但,此番回京,终夏或许还能有职,穆姐姐大约只能在新建的国公府里安养天年了。
她才五十岁。
就算对武将来说,这个年龄也还可以再坚持几年。
廉颇七十还能食斗米,肉十斤。
穆姐姐如此猛将,尚未见分毫老态,却要从此远离边关沙场了。
“多谢你。”穆长音对终夏举杯,又满饮了此杯。
若无终夏屡立奇功,让朝廷忽略不了她的功劳,这“护国公”之爵,只怕还是落不到她自己身上。
终夏坐得端正了,亦举杯饮尽:“是我该谢国公。”
护国公是主帅,她是偏将,西宁军诸多总兵、各等指挥,是护国公从诸人里一直选中她、信任她。
“那是因为我需要你立功。”穆长音直言,“且长叶、盐池两战,除你之外,本也没有他选。”
终夏斩首高昌六王子在长夜,俘虏高昌大亲王在盐池。
她们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姜宁奇异地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