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逗他等下被抓到了也是你活该。”
听到话程寻也不气,只不紧不慢反问道:“谁说没有?”
他的衣袖松松散散地挽在臂弯,覆着薄薄的一层肌肉,郑明楚刚不明所以的紧了眉梢,就见对面的人不过是拍了拍焦躁不安的黑豹的脊背,那只不安分的“宠物”瞬时就静了下来。
程寻也没怎么用力,轻而易举地就抓抬起黑豹立在脚边的前肢,挑着眉毛展示给人看,他道:“中看不中用。”
郑明楚不明所以地看着程寻拨了拨那前面看似十分坚硬锋利的爪尖——出人意料的松动。
程寻道:“打了萎缩剂,软得跟棉花似的,能抓死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郑明楚才反应了过来。
“你弄的?”
“我哪里敢?”他否认说:“那谢闻星不得杀了我?”
程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挺宝贝这只小豹子的,一百个我都没这个胆子。”
郑明楚意识到了什么,没再问下去,但程寻却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当初出国的时候它才几个月大,跟小狗一样可好玩了……但长大一点就不行了。”程寻单手把玩着已经被消磨得没有威胁的爪掌,抬起眼看着已经冷下脸的郑明楚,他不受影响地继续说:“有一次这畜牲心野了,不小心抓了主人一爪子——你说按照他的性子他会怎么做?”
郑明楚没回答,程寻也没再说话,寂静的空气弥漫,等到不知道多久,茶添了又凉后,才有新的声音响起。
那脚步声不过才刚响了两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就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郑明楚抿着唇朝不远处的旋梯看去。
因这几日阴天的缘故,所以连带着特地没开灯的室内光线都沉了几分,但即使如此,在看见缓步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时,周遭都仿佛骤然明亮了几分。
郑明楚上一次见到谢闻星还是在两年前。
时间说长不长,但难以否认的是,对方身上的气势比起两年前来说,已然更盛。
正从铺着名贵丝绒毯旋梯上走下来的男人无疑拥有一副极为出众的样貌,黑发黑眼,纯正的东方面孔,脸部的轮廓流畅、锐利,像极了被玉石刀砌开的冰,冷淡而矜贵。
他身段也高。
白衬衫黑长裤,再普通不过的搭配在他身上也能穿出让人移不开眼的意味来。
人还未近,气质已逼人。
谢闻星一步一步走下楼,步伐散漫,随时恭候着的佣人紧随他跟后,在其落座前先一步备好了所有他可能需要的物品,而刚刚一直气焰嚣张,态度十分恶劣的人在终于睡醒的男人面前也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安置在路旁的香炉里白烟袅袅弯起,绕在经过人的臂弯间,最后缠在那人手腕上莹白的玉质佛珠上。
程寻十分平和自然的和落坐在主位上的谢闻星打了个招呼,等得到对方淡淡地回应后就随意地坐下了。
这样到最后,只有郑明楚还站着。
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存在看来一眼的男人,他沉默少顷,最终主动拿出自己带来的文件弯身放到桌子上。
“这是有关两年前参与进那件事郑家所有人的名单。”郑明楚垂下眼道,他手指按着推过去,“任凭处置。”
投名状。
在他开口完,大厅里就静了下来,就连原本又开始恢复活力上蹿下跳的黑豹也在看见那人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并主动走过去跪伏在其脚边。
程寻见状要把自己手里的牵引绳交过去,被人摆手拒绝了。
时间于这样极度的凝滞中不知多少的踱过,在郑明楚的心不断往下沉,以为事情没有转机的时候,对面人才闲闲地撩起眼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