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
街上安静空旷, 只有偶尔几辆车在公路上飞速驶过,北京正式进入初夏,昏黄路灯下许多飞虫。
众人都喝了不少,好些人醉得都是被扶着出来的。
后来一群人玩起酒桌游戏, 南知今天运气不好, 把把输,这群人平日里不敢怎么刺她, 揪着这机会被狠狠一通嘲笑, 于是越输越上头, 最后也喝得过量。
顾屿深将她扶着先到酒店大堂沙发上坐下, 脱了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 又请酒店人员帮忙暂时照看。
等将其他人都送上车,顾屿深折回大堂。
女人醉得不轻,头重脚轻地早就倒到一边,开叉的吊带裙露出一片大腿肌肤,被黑色西服挡出腿根,黑白色彩对比间更加显得皮肤细腻白皙。
“滋滋。”顾屿深蹲下身, 捏着她手腕低声唤道。
她软着哼哼唧唧几声, 眼睛都没睁开。
顾屿深也不着急,指腹在她手腕处轻轻摩挲着, 像是怕惊醒她, 不知过了多久,南知终于被手腕处的痒弄得微微睁开眼。
顾屿深将她碎发挽到耳后:“回家了。”
她迷迷糊糊眨了眨眼,乖乖“哦”一声, 借着顾屿深的力坐起来。
“司机已经在外面了,走吧。”顾屿深说。
南知摇头:“我们走回去。”
“……”
酒店离他们住处二十几公里远,要是真走回去等到家都该天亮了。
顾屿深哄着她:“我们明天走好不好?今天太晚了, 该回去休息了。”
“不好。”南知口齿都不清,“我不管,你背我走。”
“……”
显然跟醉鬼是说不清道理的。
顾屿深叹口气,将那件西服系在她腰间,而后认命地在她面前转过身蹲下来。
背上南知走出酒店大门。
司机已经候在门口了,正准备开车门被顾屿深眼神制止了,司机疑惑问:“顾总,您和太太不坐车吗?”
他摇头,又吩咐:“你开车在一旁跟着吧。”
喧嚣热闹过后,一切恢复如常,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引擎声,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顾屿深背着南知沿着公路往前走,一辆黑色宾利缓缓跟在他们身后。
忽然,南知勾着他脖子人往上伸了伸,凑到他耳边:“顾屿深。”
“嗯?”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声音是软的,尾音拖长。
顾屿深忍不住笑:“什么秘密?”
“我今天,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开心。”她一字一顿,格外认真道。
顾屿深故意问:“为什么?”
南知声音脆生生的:“因为我终于嫁给你啦!”
他轻笑一声:“那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顾屿深。”
他摇头:“不对。”
“屿深?”
“还是不对。”
南知虽然喝醉酒反应慢一拍,但还是后知后觉意识到顾屿深正引诱她跳下去的坑是什么。
“老公”这个称呼她平日里几乎没这么叫过,觉得意义不同太过肉麻,不过今天这日子她愿意去哄他高兴。
南知白皙纤细的手揪着顾屿深耳廓轻拽,再次凑过去,声音亮亮的:“老公。”
顾屿深脚步一顿,喉结滚动:“再叫一声。”
南知搂着他脖子笑起来:“老公。”
“……”
顾屿深觉得有点忍不了。
“滋滋,我们坐车回去好不好?”顾屿深问。
南知:“我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