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魏文鸿破天荒地亲自去了趟溯栢院,简单关切几句后, 就问了试题, 魏裎一一答了,魏文鸿面露欣慰,宛若慈父。
彼时魏姩也在, 她静静立在一旁看着魏文鸿惺惺作态,适时为关系生疏的父子递上合适的话题, 气氛倒也有那么几分温馨。
如果不是各怀心思的话。
魏文鸿没坐多久就离开了,魏姩也未多留。
经过一夜的休整, 魏裎瞧着虽精神好了些,但眉宇间门有着化不开的疲弱, 怕是还得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
魏姩走时,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重栩, 对方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不妥。
她暂时也没打算过于细问。
当日去西市是临时决定, 人也是她亲自挑的,那种情形唯一能做手脚的就是太子殿下,但风十八坦坦荡荡的养在她院中, 太子没必要再多放一个人进来。
所以她认为,即便重栩身份有疑,也不是背后有什么主子, 而在于他本身。
既是前尘往事, 只要与她无关, 便也无需去询问。
魏姩刚回到杏和院,冬尽就捧来一个帖子。
“姑娘,齐家姑娘送来请帖, 说是近日得了株名花,于这月十三在府中举办一场赏花宴,邀姑娘赴宴。”
魏姩闻打开请帖看了眼后,问:“直接送来的?”
冬尽:“是夫人刚派人送来的,三姑娘也接了帖子。”
魏姩眉头轻轻一挑。
乔氏敢放她参加宴会了?
“姑娘,要去吗?”
魏姩将帖子递给冬尽,点头:“自然要去。”
看来是她前几日在书房演的那场戏发挥了效用,魏家如今对她有了别的期待,应当暂时不会对她下手了。
只是可惜,她还是没有找出背后那个人。
想到此,她问:“十八在吗?”
冬尽点头,又摇头:“方才回来了一趟,说三姑娘近日没有任何动静,大抵是觉得不服气,揣了几块点心就又去盯着了。”
魏姩轻笑着嗯了声。
太子做的最得她心的事,就是将十八放在她身边了。
时间门一晃就到了齐家的赏花宴,魏姩刚梳妆完,魏凝就过来了。
她今日穿的是浅粉色纱裙,施施然走来环佩叮当,浑身洋溢着少女的甜糯气息。
魏姩无比庆幸拒绝了冬尽挑的上次那件藕粉纱裙,否则,她还得再换一次。
当时倒不是因为知道魏凝今日的打扮,而是她一看到那套纱裙,就会想起那夜与太子的种种。
眼不见为净。
魏凝看见魏姩时,面色有一瞬的僵硬。
魏姩以往的衣裳首饰多是乔氏置办,就算是魏恒偶尔送的,也都是中规中矩甚至有些老成的颜色式样,而今日魏姩身上穿的淡青色窄腰宽袖裙,头上戴的樱花流苏,都是时下最盛行的。
这样打扮下的魏姩,清尘脱俗,气质如兰,与昔日魏家刻意打造出来的木讷无趣有着天壤之别。
魏凝心中是何滋味不知晓,但面上几乎没有变化,她笑容甜软的上前来挽着魏姩的胳膊,如以往一般亲昵道:“二姐姐今日真好看。”
魏姩轻轻一笑:“往日就不好看了?”
“往日也好看。”魏凝撒娇道:“只是今日更好看些。”
说罢,她凑近魏姩耳边,小声问:“这是太子殿下送的吗?”
魏姩垂眸嗯了声,不动声色的打断魏凝接下来的询问:“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魏凝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瘪了瘪嘴:“好吧,我知姐姐害羞,不问就是了。”
魏姩但笑不语。
约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