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咿咿呀呀的叫着, 想要去抓玉荷头上的珠钗。裴玄之本就有意缓和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这时自然抱的近。
近了,也让小婴儿的手碰的更快。小小的手, 轻碰她头上的珠钗。
裴玄之看着这慕,轻笑:“嫂嫂,你看狸奴很喜欢你...头上的珠钗。”他故意停顿一瞬,想要以此来拉近他们的关系。
可还没等他这话说完,女人便微微偏头, 躲开了那小家伙的手。
她对她们父女的不喜, 摆在明面上,从不屑于遮掩。这一不经意的动作再一次将她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裴玄之敛下眼中的笑意,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冷了许多:“嫂嫂,非要在这大好的日子和我闹吗?”
也不知是习惯,还是故意。男人并没有刻意改称呼, 他还是习惯称呼她为嫂嫂。
可叔嫂又怎么能同床共枕。
玉荷不想和他说话,也觉得没话可说。可因为是在自己院子里,玉荷此刻也躲不了。
面对裴玄之的咄咄逼人, 玉荷只觉吵闹。她不明白, 自己一句话不说, 怎么能算和他闹。
明明从始至终闹得都是他。
她眼中有恨,恨的想要他去死。可最后也只是气红了自己的眼, 那红了的眼让他觉得心痛, 也让他觉得气人。
“你不喜欢我可以,为什么要不喜欢她。她除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
“不是。”
“我是你丈夫,狸奴是你女儿。”
“我只有一个孩子。”玉荷已经很少会和他吵,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不语, 这一次本应该如此。
可那个孩子刺激了她,让她又一次说出激怒裴玄之的话。
男人脸色早就冷了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只有一个丈夫。”
“是。”玉荷没有犹豫,在对方说出的那一瞬,便立马说出口。
随着她的话出口,男人笑了。他笑的很难看眼底一片黑沉,裴玄之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侍女,拔出高查腰间的佩剑,转身向楼上走去。
原本还不在乎的玉荷,在看清他去了那里之后,瞬间慌了神,她连忙跟上。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夫君的牌位被他一剑劈开,碎成两半。香烛倒在地上,原本好好的一个阁楼,瞬间被他毁的彻底。
玉荷哭的撕心裂肺,她将那被砍断的牌位抱进怀里。因女子不能祭祖,不能跟着丧队去送行。
她甚至不知道她夫君葬在哪里,三年,三年,唯一留给她的就只有这一块木头。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这块木头上,无人知道她的痛苦,也无人能理解她的痛苦。
可现在这块木头被他毁了。
“你会遭到报应的,裴玄之你会有报应!”
“我会有什么报应,谁有我这么大方,娶了一个妻,还得供奉她那亡夫。那家妇,嫁人之后不与之前的人家撇清关系。是我对你太过宽容,才会让你觉得,我肚量大。”
“我还没大方到能容忍妻子心里有别的男子,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要和我埋在一起!”
说完这句,裴玄之便毫不犹豫的下楼。他也不怕她会自-杀,因她儿子还在他手中,她可舍不得她那宝贝儿子。
只要她那儿子在他手上,她就永远不会和他分开,永远要和他在一起。他抱起那可怜的女婴,怜惜她不得母亲喜爱。
裴玄之不重男轻女,也很满意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失望,他以为这个孩子会让她有所改变。
但很可惜,并没有,她像厌恶他一样,厌恶这个孩子。他想让她继续生,生到愿意承认为止。
但她的身体,经不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