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看着他手里的鱼,愣了好一会儿。
她拉着他回家,告诉他:“不要乱走,我会担心你的。”
她嘀嘀咕咕:
“我没有嫌弃你笨。”
“你要是又忘记了,我再教你一遍嘛。”
她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再来多少次都可以。”
怪物低声朝着她嘶,问她:很长时间是多长?
舒棠想了想:“至少五十年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好锻炼身体,活到七老八十应该没有问题。
她比比划划告诉人鱼五十年是多长的时间。
人鱼听明白了,他朝着她嘶、表示反驳:
五十年太短,要五百年。
舒棠:“……”
她就拉着人鱼坐在电视机前面,重新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们好像回到了巴士底狱的时候那样。就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她教着教着,看着人鱼蹙眉困惑的侧脸。他正在有些困惑地消化她给的信息量。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初见时的雨季。
——她发现,就算是重来很多次,她都愿意再一遍遍地教会他一切。
……
老院士告诉舒棠,这并不是记忆的退化,而是痊愈后的一些后遗症,因为破碎的记忆太多,大脑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期,大概一两周的样子就会自我复原。
舒棠和往日里一样从人鱼的身上跨过去,给了对方一个早安吻,然后穿着拖鞋噔噔噔地下楼去刷牙;她并没有发现她的伴侣此时正在警惕而困惑地打量着她。
她把牙刷递给了人鱼,刚刚想要再次教人鱼刷牙,但是对方沉默了片刻,动作很流畅地用起来了牙刷。
舒棠以为人鱼恢复了正常,于是也开始咕噜噜地刷牙。
祝延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人。
装潢也变了。床头摆着一束蓝玫瑰,窗帘是米色的透明薄纱,不再像是祝延临时用来囚禁自己的居所,而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家。
祝延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误以为是药物使用过多产生的幻觉。
——一直到那个幻觉跑过来,亲了他一口,然后穿着睡裙就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祝延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蓝色大鱼睡衣、又看见了舒棠身上的粉色同款睡衣。还看见了蓝色的情侣牙刷。
他没有打草惊蛇。
一切都那么符合常理,就像是一对平凡普通的小情侣;
唯一不符合常理的是,镜子里的怪物尖锐的鳍。
身边站着这样的一个怪物,她还在一边哼着歌、一边扭来扭去地刷牙。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害怕?
于是逼近了她,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舒棠觉得人鱼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先是一脸深沉地看着她刷牙,紧接着又凑过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舒棠一边刷牙一边心想:这是要撒娇么?
于是她刷完牙后,转头给了他一个吻。
但是舒棠发现她亲完后,人鱼看上去就更加奇怪了。
他并没有和往日里一样自然地回吻她,而是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
舒棠:不是恢复正常了么,怎么又变傻了?
她嘀咕着,看了看人鱼,噔噔噔去煮牛奶了。
好一会儿后,牛奶的香味传来。
祝延才回过神来。
就在昨天,他在日记本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做了一个决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并没有出现在南岛市的那座监狱。反而周围的一切大变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