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礼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变得荒芜,要接受她连心疼都不会给他了这一点,真的很难。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隐传来开门声。
谢承礼也只当助理来送晚餐了,没有理会。
可当厨房隐隐约约传来动静时,谢承礼的瞳仁动了下,下秒无意识地坐起身,撑着床边的拐杖朝外走去,膝盖上阵阵刺痛传来,一切却又在看见厨房里的身影时逐渐浅薄,只剩下那一抹身影。
——尤枝正在静静地热着饭菜,身上披着暖色调的灯光,眉眼恬静而美好。
似乎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尤枝转头看去,在看清谢承礼时错愕了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下瞬她想到什么,很快将视线落在他的膝盖,才包扎好不久的纱布,已经有血迹洇了出来。
尤枝紧皱眉头:“你怎么出来了?”说着她走上前,“你的膝盖伤得很重,应该……”
她的话没有说完,谢承礼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倒在地上,而后抱住了她。
声音戛然而止,尤枝靠在谢承礼怀中,想要避开又顾念着他的伤势,最终在嗅到焦糊味时反应过来,推了推他:“粥都糊了……”
谢承礼依依不舍地松了力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尤枝将燃气灶关了,转身看见的正是谢承礼过于专注的视线,她顿了下:“怎么了?”
谢承礼摇摇头。
尤枝也没有开口,扶着他坐到轮椅上,察看了下他的伤口,索性血已经止住了:“杨助理送来了晚餐,不过已经凉了,我热一下。”她解释。
“嗯,”谢承礼颔首,随后又说,“你回来了。”
尤枝不自在地低下眼帘:“我想过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谢承礼一向聪明,这会儿却难得地迟钝起来,怔怔看着她,而后余光注意到茶几旁的白色小行李箱,目光变得错愕,继而漆黑的双眸深处亮起星光……
尤枝继续说:“你一个病号的确没办法独立生活,这里离公司挺近,在你能下地前……”
“好。”谢承礼打断了她,
“什么?”
谢承礼弯了弯唇:“什么都好。”
尤枝微滞,到底还是转身回了厨房。
谢承礼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行李箱,嘴角仍难以克制地上扬,下秒想起什么,对厨房说:“尤枝。”
“嗯?”
“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厨房内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一声低应。
谢承礼拿过行李箱的动作有些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融入到这个属于他们的房子中。
只是想到他们的生活彼此相融,他的心脏都忍不住地颤栗,甚至兴奋得头皮发麻。
箱子里多是干净衣物和工作上的文件文档,以及一个笔记本电脑。
也许来得匆忙,看着有些杂乱。
谢承礼将文件和电脑放在书房中,又折返回来,一件件地收拾着衣服,听着厨房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有一瞬间觉得他们早已经这样生活,千千万万遍。
他勾起唇角,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只是下秒,谢承礼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一角的白色T恤上,皱巴巴地团成了一团。
谢承礼拿过来,展开,上方的玩偶图案格外眼熟。
他紧抿着唇,唇角的笑也渐渐消失。
在这一刻,谢承礼有些恼恨起自己过人的记忆力来,以至于只见过那么一次的分外普通又廉价的衣服,如今还如同刀刻斧凿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当初,尤枝和许冰一同穿过的那件情侣衫。
分手后,她还一直留着。
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