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不止万里路,自然学富五车。”
沈鸾笑出声:“父亲可不在这,你夸再多也无益,他可听不见。”
见沈鸾展露笑颜,绿萼轻声细语:“郡主听见,也是一样。”
四下无他人,绿萼手提明瓦灯,烛光晃动,照亮前方一小段甬路。
路上有宫人碰上沈鸾仪仗,慌不择路跪下行礼,两肩颤颤不敢多看一眼。
长安郡主本就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摆明了偏心,经今夜筵席这事,宫中众人更不敢轻易招惹,小心翼翼陪笑。
沈鸾习以为常,对宫人的谨小慎微视若无睹,金镶玉步摇在秋风中轻轻晃动。
夜里天冷,山风簌簌。茯苓特地回了行宫,取了莲青斗纹鹤氅,为沈鸾披上。
她笑盈盈:“郡主怎么走到这了,叫奴婢好找。”
说着,欲唤人抬肩辇来。
沈鸾摇头:“今儿月色好,我想随意走走。”
茯苓垂首,笑着应了声:“是。”
倏尔,又想起什么,凑至沈鸾耳边低语。
“奴婢刚刚回湖心亭一趟,郡主可知奴婢碰见谁了?”
沈鸾漫不经心:“……谁?”
“陈姑娘。”茯苓嗤之以鼻,经晚上筵席这事,她对所有陈家人都没好感。
“果然是庶出的,半点礼数也不懂,大庭广众拦下五皇子。”
沈鸾皱眉:“……裴晏?”
茯苓颔首,又压低声音道:“陈姑娘说,想要五皇子纳她,做妾她也愿意。”
大司马获罪,陈绾绾的五皇子妃梦破碎。好不容易放低身段跪求裴晏,不想还被去而复返的茯苓撞见了。
羞得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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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冷了。
陈家获罪一事犹如水中扔碎石,只泛起丁点涟漪,须臾很快消失不见。
围猎再次提上日程,文武百官及世家公子,攥紧缰绳抬臂拉弓,于沙场上策马扬鞭。
皇帝大喜,赏赐连连。
唯有裴仪坐于下首,对台下少年的英勇武姿半点兴趣也无,视线在猎场上搜寻沈鸾的身影。
自那日亲眼目睹沈鸾连中三箭后,裴仪心生不满,屡屡拦下沈鸾欲和她争高低。
只可惜每次沈鸾总有借口。
院中有百日枯那事,沈鸾并未隐瞒。圣上大怒的同时,又接连派了好几个太医,为沈鸾把脉。
幸而结果和洪太医所言一致,长安郡主并无大碍。
因着此事,沈鸾行宫内的侍卫也多了一倍,个个都经由圣上过目,深怕沈鸾再遭人暗算。
裴仪听完,撇撇嘴,只觉得父皇大惊小怪,小题大作。
“……沈鸾呢?”
裴仪左右张望,一双柳叶眉凝在一处,“前儿她说身子抱恙,不想上马。昨儿又说她心情不好,看见弓箭就闹心。我倒要看看,她今日还有什么说辞。”
裴仪一身骑装,严阵以待,可惜等了大半天,却迟迟没见到沈鸾现身。
裴仪气得跺脚。
好半天,也只等来一个茯苓。
茯苓欠身道歉:“郡主特支会奴婢前来告诉公主一声,她今儿有事,不过来了。”
裴仪瞪大眼:“沈鸾不来了?为什么,她是不是怕输给……”
“仪儿。”
甫一落座,静妃便先听见裴仪的大呼小叫,她拧眉,沉声制止。
裴仪讪讪,蹭至静妃身侧,委屈巴巴:“母妃,沈鸾言而无信。她先前明明和我约好了的。”
裴仪总长不大,静妃无奈剜她一眼,茯苓在一旁也跟着笑。
“郡主并非有意失约,只是近来身子不适,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