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只是故步自封惯了,想要安于现状。”
纵使是个纨绔子弟,周寂奇还是品出了秦妧的不买账,可自认是天生猎手的他,就喜欢捕获野性十足的小兽,越不服管越有征服的兴趣。不过,他这人耐心不算好,对漂亮的女子,也是如此。
近前一步,他微微附身,故意在秦妧耳边吐了口气,“妹妹可知,一旦你们母女拿下这笔生意,日进斗金也说不定呢。”
秦妧下意识后退,避开了男子身上浓重的熏香味以及他口中的浅浅酒气,“谢二少抬爱,可秦妧无福消受。”
“如此说来,是拒绝了啊。”周寂奇直起腰,故意舔了舔嘴角,刻意流露出不爽利的意味儿,抬眼看了一眼秦家陈旧的房门,“难怪从商多年,你们母女还是这般落魄,任人宰割,实在是扶不起的烂泥。所谓无商不奸,妹妹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悟不透,还谈什么立足?”
秦妧不怒反笑,始终柔柔的看不出攻击性,“人各有志,还望二少莫再为难小女子了。”
“为难?”周寂奇耸肩冷哼,更加肆意地上下打量起秦妧,大有不放过的意思,“若是想要为难你们,本少早将你们租了六年的店铺盘下来,送给家妹当嫁妆了。”
暗藏警告威胁的一句话,刺了一下秦妧的心窝。她和母亲盘下的小店地处城中商圈,不说门庭若市,也是生意不断,一旦被周寂奇“夺”了去,就要重新物色新的门店,若想不失去原有的客源,就要在现有小店的附近寻觅,可周寂奇醉翁之意未必在酒,纵使她们换了门店,也未必会逃离他的滋扰。
然而为此要说些巴结的话或是就此妥协,又违背她从商的初衷,定是行不通的。
深知周家财大气粗,想要盘下那间小店不费吹灰之力,秦妧暗自捏紧指腹,压抑住了徒生的愠气,和颜道:“店铺多的是,二少何必同我们这种蝼蚁计较,还请高抬贵手。”
掸了掸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袂,周寂奇慢条斯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要在城中立足,就得收起你那不值钱的傲骨,勿惹周家人。再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考虑,时限之内生意不成,就好自为之吧。”
说罢,踢开脚边的石头子,大步走向周家的马车,气势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冷睨了对方背影一眼,秦妧转身走进如意门,先是去往书房看了一眼正在抄书的弟弟,随后回到自己的卧房,一面对账一面思量着如何应对周寂奇的刁难”。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可以调停双方矛盾的中间人。奈何人脉不足,无法攀交上那人。
无奈地摇摇头,她踢掉绣鞋,手捧账本仰靠在躺椅上,曲膝收足,缩至裙摆下,懒洋洋翻看起后面的帐目,心思早已翻飞。
但听闻那人会在几日后的品茗会上以商会会长嫡子的身份现身,不失为一个结交的好机会。
为了谋生和立足,抛头露面、巴高望上是寻常事,秦妧虽性子冷傲,但也懂得适时低头,从不想因手艺出名就自视清高,得罪商会的大人物,对周寂奇的拒绝实在是无奈之举。
门口传来清浅的脚步声,秦妧扭头望去,见母亲挎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满从花坊买来的各式花束。
打从自立门户,秦兰容就让一双儿女跟了自己的姓,距今也有十来个年头。在这风霜雪雨的十来年里,除了插花的习惯没有变,其余的似乎都变了。
曾经的她,温婉柔和,如今却成了独当一面的女掌柜,为人也变泼辣许多,至少不是软包任人宰割。
见女儿愁眉不展,秦兰容放下竹篮,“嗐”了一声,“可是为了周二少的事犯愁?”
“娘不愁吗?”秦妧趿上绣鞋起身,径自走到水盆前,拧了一条脸帕递给母亲。
秦兰容接过,随意擦了把脸,动作虽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