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邪门歪道的。”
“万老三!出来说道说道!”掌柜牙关磕碰时,一位富态肥胖的员外郎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高声喝道,“敢弄你老子是不是,老子今天拆了你这破宅子信不信?”
就富态员外郎哐当这一脚,旁边同桌的人纷纷惊叫起来——
原本摆菜迎客的圆桌一被踹翻,桌子底下摆着的一样东西立刻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红木匣子,
匣子口开着,装满了“金银元宝”——“金银”都是给死人用的、大箔纸折的那种!
死人才用的“金银元宝”在桌子底下一现出来,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先前,戏台上的戏曲变调,大家伙还不一定都觉得是万家在捣鬼,但这明摆着就是事先放好死人金银一出现。这事,肯定就是万家宝在背地里图谋着什么。富态员外的这桌一被踹翻,四周的人纷纷检查起自己的桌子。
不出意外的,一声声“俺这也有!”“这也有!”响起,
戏台上,羊六班子还在阴阴唱着,背后挂的白面人形朝着园子里惊怒交加的人诡笑。
燕塘春掌柜的抓了根蜡烛,往大圆桌子底下一照,果然也在他们这一桌底下照见个打开的红木匣子,里头满是死人用的金银。一照见那些死人钱财,燕塘春掌柜连连往地上啐了好几口唾沫,“呸呸呸,晦气晦气,万家真是好个歹毒!”
燕塘春掌柜正骂着,有客人喝斥万家家丁上戏台,把唱戏的戏班子给拖下来。
被几位员外老爷喝斥着,万家家丁战战兢兢,
哭丧着脸往戏台上走。
众人都瞧着万家家丁的动作,结果,万家家丁刚上戏台子,就听见“啊呀——”一声惨叫,那家丁的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紧接着,咯嘣嘣——的一连串骨头爆裂的响动,家丁的脖子了整整一圈,
扭得跟麻花绳一样,
脸转到背后来,注视着园子里的客人们,阴森森地笑了两声,口里就跟戏台上的旦角儿他们一样,发出了尖尖的、细细的唱词:
“……这一稞金来,借俺阴寿财~”
“……这一稞银来,借俺子孙财~”
阴险奸邪的唱词在园子里回荡,目睹这惊悚恐怖的一幕,先前还威风得不得了的员外郎、大商们吓得啊呀乱叫,拼了命地往后退去。
卫厄他们坐的正中,正对戏班子的雅座首桌,
那脑袋被拧了一个转的万家家丁,头朝后,胸朝前,正正对着他们在“唱”,边唱边诡笑。
燕塘春掌柜的牙关顿时磕磕碰碰地打起了架。
他就一掌柜的,平时哪里见过这种悚然的仗阵,一时间脸都白了,额头上直往外冒汗。
燕塘春掌柜不受控制地和那被拧转了脑袋的万家家丁对视,越对视,那头转到背后的家丁就像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响,身边的魏大少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桌面。
燕塘春掌柜打了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只见,魏少将茶杯放到桌面,杯子里的清茶溅起,而他正用着张上好的绸帕子擦着手指。
擦干水渍后,魏少将帕子往桌上一扔,皮笑肉不笑:
“好,真是长见识,没想到到晋北地头来,竟然有人敢在我玩这种花样,真是开了少爷的眼。”
卫厄这一句话,表面阴阳怪气,实则夹杂了“梅轩秉诡诀”的心法。饱含意韵的话语一落下,明明声音也不大,硬是盖过了四下里的喧哗和台上的戏腔,清楚地传到园子里每个宾客的耳朵中,原先惊恐不安的客人们稍稍冷静了下来。
这才想起,院子里可正坐了尊真正有来头的贵客——
论财运论手腕,徽商十一行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