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子本人则是持续沉浸在绵绵不绝的震惊中,不懂这出戏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总不能是修真界真讨厌我到这种地步,死了不仅要强行复活,复活了还必须得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傻子形象吧?
于是怒而谴责:“这般胡编乱造,仙督府也不管一管!”
阿金答他,仙督府八成是不会管的,否则越山仙主不会专门派弟子前来帮忙。
凤怀月:“……”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位越山仙主很爱我。
而在戏楼隔壁,百八十号人还在苦苦排队,摩拳擦掌准备抢购明日同一场戏的票,可以预见的,这条队伍定然会越来越长,因为纵观修真界,有谁会拒绝亲眼看看第一美人呢?哪怕那只是靠幻术捏出来的脸,哪怕只有七八分相像,也足以值回票价。
城里整整轰动了九天。
第十天傍晚,阿金又兴冲冲地跑过来,神秘道:“仙师!”
凤怀月抬手一挡:“别说,没心情。”
阿金乐,硬挤到他身边坐:“仙师不喜欢那场幻术戏,以后就不会在鲁班城里看到了,今天是他们演的最后一场。”
“嗯?”凤怀月问,“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了?”
“什么良心发现?与良心无关。”阿金道,“是因为太过火爆,所以要去别的地方继续演,我听说已经敲定了一十八座大城,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估计将来会走遍修真界。”
凤怀月:“……”
这世界究竟与我有什么仇什么怨。
“但我不是来说这个的。”阿金邀功,“仙师先前不是一直在打听瞻明仙主吗?我有一个朋友,是在彭府里做事的,他说明日越山仙主会在超然亭设宴,宴请八方宾客,当中就有瞻明仙主,而且,而且瞻明仙主好像还会带着凤公子。”
凤怀月再度怀疑自己聋了。
“带着谁?”
“凤公子,就是那个,鸾。”
那个鸾,是修真界独一份的鸾。但问题是,凤怀月莫名其妙,我不就在这里?
阿金也看出了他的迷惑,便解释道:“不过这个说法只是传闻,也有可能是最近大家幻术戏看多了,分不清台上与台下,但总之瞻明仙主是一定会去的。我跟这位朋友讲了仙师在千丝茧中助我的事,他也很欣赏仙师,便说明日能挤出一个位置。”
凤怀月问:“宴席的位置?”
阿金干笑:“那肯定没有,他就是个小管事,哪有本事增设宴席空位。是围观的空位,虽只能远远站着,但他也得费好一番功夫,仙师你想……想去看吗?”
看,为何不看,看一看那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刻薄嘴脸,三百年前训自己,三百年后还要再将自己扮成傻子全修真界巡回,简直岂有此理。
凤怀月一拍桌子:“好!”
气势之凶悍,将阿金吓了一大跳。
超然亭位于彭府后山,高而陡峭,绝壁参天。这天一大早,阿金的朋友就接上了凤怀月,一路千叮咛万嘱咐,只能看不能高声喊,千万不能惊动宾主。
凤怀月不解:“我为何要高声喊?”
对方道:“听阿金说,仙师十分仰慕瞻明仙主,我这不是怕仙师一个激动情绪失控。好了,位置就在前头。”
凤怀月被安排到了一块巨石后,隐蔽程度和做贼有一比,又晒又累不说,还要背一个“十分仰慕瞻明仙主”的名头,他简直嫌弃得要死,待对方走后,先给自己铺了一张小垫子,又用两张符咒挡住日光,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如此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山中方才有了动静。
点点繁花如雨飘落,这是几百年前凤怀月最喜欢的排场,现在的他也很喜欢,伸手去接花瓣玩,又伸长脖子往对面看。客人确实多,并且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