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痛苦。
等少年意识开始飘忽,迟良晋冷哼一声松开,见他大口大口粗喘着,拼命汲取空气,又极其不顺眼的狠狠踹向他的心口。
少年痛哼一声,瘦削挺拔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听见嫡兄阴恻恻的靠近他的耳朵,“小野种,拎清自己的身份,你也配走到人前来,想靠着谢家幺女翻身?”
“妄想!”
他威胁道,“若再敢靠近谢明琼,我看见一次,便砍掉你一根手指!”
一连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年粗重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紧闭的眸眼轻颤着睁眼,是一双好看又勾人的桃花红眼。
也是一双布满恨意不甘的眼睛。
他缓了好久,巧劲挣脱了粗麻绳,方要起身之际,看见从自己怀里落出的软脂药膏。
少年捡起,处理好伤口已是天黑,身上的狼狈掩不住一身的傲气,他抬头望着夜空繁星点点,握紧手中的药瓶,反骨一般将嫡兄的警告抛之脑后,翻进了隔壁的府院。
他看见月亮悄悄地睡着了。
迟清恩缓缓垂下眸,女子瘦削单薄的身子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皙白柔弱的后颈好像一截脆弱的花枝,无声等待他的应许。
如今,月亮终于要从他身边离开,回到天上。
他嗓音干哑,“……与情郎私奔的下场,是被卖进花楼,堂堂富户千金沦为艺伎。”
临死了,一张寒酸担单薄的凉草席裹尸,随意扔进了乱葬岗。
他们若此刻败露,她名声尽毁,谢家蒙羞,仇者快意,难在盛京抬头,连皇后也会被牵连议论。
依着他如今的身份,谢家也不可能将她嫁给他。
无数疯狂想法从心底冲破刺穿,全都迟清恩用尽最大的力气死死压抑着。
他甚至闭着眼,不敢露出眼底的贪婪与阴暗将她吓到,艰难的发出声音,“若事情败露,那……那自然是……一拍两散。”
谢明琼倏地一下抬起头,眼眶微红,“你当真?”
迟清恩没有出声,紧攥成拳的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他怕一出声,就控制不住自己那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占有欲和阴暗,将人直接掳走藏起来。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娇俏的女音焦急唤起,“明琼姐姐?阿皎?”
“阿皎,快出来,谢夫人出事儿了!”
谢明琼闻言心一慌,顾不得儿女情长,大步从殿内跑出来,“清檀,我阿娘怎么了?”
鸦青色纱裳从手边拂过,淡淡的馨香顷刻远去,凉寒春意渗进骨子里,迟清恩轻轻一声嘲弄。
缠着她这么些年,自该清楚这样的结局。
可是,还是不甘啊。
清檀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小跑到宫廊下,见谢明琼神色焦急往宫宴跑去,又急忙追上。
边跑边道,“谢夫人她……她与人打起来了。”
谢明琼一惊,这场接风宴的宾客是朝中重臣与皇亲宗室,她阿娘最看重颜面,能闹到和人当众打起来,绝不是小事。
宫宴之上,殿内的气氛明显低压僵滞,殿内貌美舞姬因着无形中的压迫感惴惴不安,抛出的水袖惶惶然落地。
高位之上,一袭墨锦金龙的皇帝眼尖望见谢明琼入了殿,侧目示意身旁的宫人过去。
宫人疾步来到谢明琼面前,“二姑娘,公主,随奴才这边来。”
谢明琼立即跟上。
清檀路上将大概给她说过一遍,顺亲王王妃是个嘴碎子,与人说起去年傅家向谢家提亲,傅家公子醉酒跌进湖里的事,将这些年被谢明琼“克”过的郎君们一一数了个遍。
偏生这会儿,傅家夫人听见了,便嫌弃万分,说谢明琼一个香饽饽熬成了老姑娘,八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