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怎样?!”
丹衣青年抬起眸望着他,眼中带着讥讽,“自是利用彻底,直到你毫无价值为止。”
“毕竟江太傅尚未暴露,还能自由出入皇宫。”靠近陛下。
顺亲王一直都是如此之人。
当初他凭着不要命的狠劲从一众死士中脱颖而出,又是难得的侯爷之子,为了让他忠心耿耿,便赠予义子之名。
他还算听话时,算得上顺亲王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利刃,故此才会坐上御龙阁首领之位。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迟清恩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
而江砚,再度陷入绝望困境之中。
他……只会一再逼得父亲走入歧途。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夜五在门外提醒,“首领,十一十二来接人了。”
迟清恩瞥一眼江砚,看他呆愣愣的坐在木椅上,起身走出厢房。
十二似笑非笑一抱拳,“首领,该交人了。”
一旁的夜五见他腰未弯,头未低,一派敷衍的模样,无意识皱了下眉头。
御龙阁该仔细清理清理了。
迟清恩不甚在意,漫不经心走下廊檐,“带走吧。”
他站在院中目光放远,黄昏天际是惊艳浓烈染着几分紫的深蓝,连云朵都是漂亮的粉紫琉璃一般绚烂。
和煦的微风浮动,淡淡的花香夹杂着青草味,安宁祥和,好像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静止。
一袭蓝金锦袍的少年郎走了,消失在垂月门时脊背都直挺挺着,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任谁也折不断。
夜五站在迟清恩身后,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江小公子说,让您做个好人。”
迟清恩闻言安静了良久,轻嗤。
他迈开脚步,“走罢。”
江砚走了,这院子便无需再守着了。
夜五跟了上去,“首领,属下想替您回一趟御龙阁。”
迟清恩淡淡道,“随你。”
*
小太子失踪,天子与瑞王发了狠,关闭城门全力搜捕。
很快隐天卫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
迟清恩最先发觉的,当机立断带着谢明琼转移了地方。
大隐隐于市,谢明琼也才知道她这些日子住在了何处——谢府后面的那条街巷,离着谢府也就三刻钟多的路程。
里面多是一些有些底蕴的小家第,谢明琼的哥哥姐姐便是在这条街巷出生的。
谢夫人下嫁时,谢左丞不忍让她嫁过来过得不舒心,咬牙拿出所有积蓄买了这条街巷的一家宅院,可万没想到这宅院还得养着投奔而来的叔伯二房人家。
一大家子同住这一户小宅院,自然是小了,谢明琼的外婆心疼女儿,劝说好久帮着谢左丞换到了更大的宅府。
那时谢明琼与弟弟先后出生,十几年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她及笄那年,谢左丞气得直接与叔伯们分了家,搬到如今的谢府,这才彻底清净下来。
谢明琼没想到迟清恩那么胆大,敢靠着谢府不远的地方关着她。
他换了个新宅子,也极近,就扎堆在一群达官氏族附近。
深谙“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
卫夫人依旧是笑意和善,切着新鲜果子,等谢明琼喝干净汤药,放下几包果干坚果才离去,
谢明琼喝了口浓茶压下浓浓的药味,心想着如何再见一见江砚。
她前日都没与江砚说上话,打了个照面便被迟清恩拉着离开。
正想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急忙放下茶盏走出去,只看见夜五脸上溅了鲜红的血,紧张的扛起一个没了生息的灰袍男子准备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