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了许多话。
“本王回去便告诉谢夫人你的消息,让她前去越山见你。”
他温声宽慰她,“越山清净,受佛祖庇护,亦是养胎生产的好地方。”
谢明琼攥紧了手中的折纸月亮,语气平静似是叙述事实,“迟清恩是反叛之人,杀孽缠身,即便他回了头,我与他再无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这孩子留不得。”
他欺骗了她太多事,惹出祸端甚至伤害无辜之人,谢明琼无法放下心中芥蒂。
她不打算再婚嫁,想必爹娘经过流言之后也会同意,孩子是这段孽缘的延续,生下来便是不清不楚的身世,自小遭人非议,何必让孩子受这个苦。
元景疏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打算,惊诧的望着她,“你忍心?”
女子眉眼是淡淡的漠色,单薄的肩头不见半分脆弱,“孩子投错胎就罢了,我不能再做错误的决定。”
她散下窗帘遮掩,只留下平淡悦耳的嗓音,“太子耽搁不得,殿下尽快回宫吧。”
马车缓缓启程,谢明琼垂着眼,看手里已经揉成了一团的折纸月亮,半晌后掀开窗帘,将纸团轻轻一掷扔了出去。
而后,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缓缓攥起,浅浅调整着呼吸,极力平复酸胀难受的心脏。
迟清恩不知去了何处,但他有那么多手下,定然不会有危险,希望他莫要再继续与朝廷作对,安安分分离开盛京。
她便守着青灯古佛,清静过完这一生。
谢明琼闭上眼,心想,这便是他们的结局了。
可这个努力释然的念头只是持续一段时日,便被毫不留情的打破了。
迟清恩投奔回顺亲王,假意与瑞王相约一处,暗中埋伏伤了瑞王。
谢明琼听到这消息,脸色便一白,他……他竟半点悔意都没有!
那些看似真心的话都是假的,他将她当傻子玩弄!
紧闭的香客厢房内,谢夫人看着清瘦许多的谢明琼,手中的绢帕攥了又攥。
自十日前从瑞王那里得知小女儿遭那有东西欺辱,她一颗心直接坠进冰天雪地里。
可恨归恨,谢夫人更心疼小女儿,“阿皎,随为娘回府吧。”
这佛庵怎能比得上家里。
“那些流言蜚语就任人去说,孩子你想留就留,爹娘会替你找个好借口将孩子留在你身边养着。”
谢明琼抿了抿唇,还是选择回避这个话题,“阿娘,瑞王伤得可重?”
上次瑞王被围剿那一幕还深深印在脑海中,她很清楚他下手有多狠辣。
“瑞王反应灵敏,只是皮肉之伤,倒是小太子,短短十日已经有两次蛊毒发作,神医太医束手无策,你阿姐都愁出了白发。”谢夫人被她这一打岔,不自觉跟着移开了话题。
“迟家小子动手之后便有了顺亲王谋反的证据,如今顺亲王已经逃出盛京城,不知藏在何处,也算近日最畅快的事儿。”
“我听你爹说,麻烦的是景国派人暗潜进了盛京城接应顺亲王,不知他们藏匿的方位,很是棘手。”
谢夫人说着,拉住谢明琼的手,“今日为娘这次来,便是来接你回盛京的,顺亲王就在盛京城外,这里实在不安全。”
谢明琼眉头微拧,正要开口,忽而听见门外被轻轻敲了几声,传来一道压低的女声,“谢施主,你的汤药熬好了。”
谢夫人心头一紧,“你还是要落胎?”
合着她这几日往越山跑,这小丫头一句劝都没听进去,不愿意婚嫁就算了,老了孤苦无依没个伴儿,养着这孩子在跟前尽孝送终不好吗?
谢明琼没有说话,按住要起身的谢夫人,“阿娘坐着,我去取。”
她打开房门,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