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恩半撑着身子坐起,剑眉微皱,揉着微钝的眉心,等脑子清醒了些,侧过头,见身边女子还在昏昏沉睡,小心翼翼凑过去。
他动作很轻,但疲惫不舒服的谢明琼一直浅眠着,一下便被吵醒了,太阳穴钝钝突跳着,意识浑噩难受。
而身后,熟悉的暗香密不透风包围着,腰上搭着一条沉甸甸的手臂,她有心挣扎着扒拉开,指尖仅仅弹动了一下,无力蜷起。
心神疲惫,入眠极少,没什么力气。
耳边落下一个轻吻,后背传来温柔的按捏,紧绷难受的肌肉瞬间放松许多,男人嗓音沙哑低沉,“阿皎醒了?”
他看见她刚刚睁了一下眼睛。
半晌后,女子轻弱的声音传来,哑的不行,却饱含着烦意,“滚。”
这一个字吐出,唇角的伤口又泛起丝丝疼意,令人更加烦躁。
昨日她意识尚且清醒着,这人反倒恶劣的追着亲,像是一头释放了本性野蛮肆意的凶兽,身后还有条大尾巴正亢奋的胡乱甩着。
“阿皎消消气,一早发火对身子不好。”
迟清恩昨日有多恶劣,他自己心里门儿清,便一幅乖觉模样,仿若先前的恶劣肆意如同假象,小心替她揉着酸痛的后腰。
“昨夜只收拾了床榻,我给阿皎清理一番,立马就滚。”
谢明琼重新合上眼,不想搭理他。
昨夜她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怎就不见他这般驯从的模样。
谢明琼不看他,迟清恩自有办法逼得她睁开眼。
很快谢明琼又羞又恼回过头,“你够了!”
漂亮的眉眼染上几许火气,“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男人那双桃花眼眨了眨,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形容,而后勾了下唇,凑近在她唇边啄了一口,“阿皎骂我是狗?”
谢明琼攒了点力,一把扯开他的手,“对,疯狗咬人都不如你。”
怎会有人被骂狗还这般高兴!
但瞥见他指尖那一点湿意,她嫌弃的推开他的胳膊,忍着烧起的耳根,装作冷下脸。
“疯够了,就滚回去。”
她被吵醒,浑身难受,心里正憋着一股气。
让迟清恩现在就滚自是不可能的,且被阿皎骂这两句,他心里还有点高兴。
这个时候的阿皎没对他生出情意,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权把他当做工具,现在这样可别当初的疏离好多了。
他忍不住贴近,“阿皎想骂便多骂两句。”
“我都听着。”
“……”这厮惯会顺杆儿爬。
谢明琼沙哑的嗓子一阵阵发干,低咳了几声,震得更加难受,头脑只觉得昏沉。
而身后之人不知何时披上衣衫下榻,端来一杯凉尽的白水,小心的揽着她起身。
“隔夜凉茶不好,先喝一小口润润嗓子,我让人备壶新烧的热茶过来。”
“……”想都不用想,他指使的定是昨日假扮马夫打晕宁川的夜五。
谢明琼眉头微蹙着,看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下干涸的唇,凑上去。
再生气,也不能作弄自己。
柔软锦被随着动作稍稍滑下,目光从女子清瘦单薄的玉肩轻划而过,他无意识捻了下指腹,视线微垂,落在她略有些疲意的眉眼。
迟清恩拉了下滑落一点的锦被,“晨色刚刚放亮,时辰还早,再眯一会儿。”
谢明琼未曾理他,喝完之后便顺势躺回软褥里,刚翻身闭上眼睛,就感觉锦被被掀开一角。
熟悉的暗香又涌了上来,想要睁开眼骂他两句,一双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耳边是低哑轻柔的哄声,“阿皎睡醒了再教训我罢。”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