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和不分家有什么区别?
徐建军实在没懂程玉铭这么闹分家到底图什么,但还是和卢支书一起写好了分家的文书,然后互相签字,留存档案。
接着,徐建军就说:“这两天我们帮你们把户口的事情重新办理一下,回头给你们重新送过来。”
程知仁不理人,但是程玉铭说了声谢谢。
等到这次的分家总算全部结束后,天色是彻底黑下来了。
一轮细细的弯月出现在天边,为黑乎乎的村庄洒下一片朦胧的银白,勉强能找看出些微的影子。
徐建军和卢支书一前一后走出来,见到程建功还在和泥,就说:“天黑了,你砌灶台也不着急这一会儿,就别干了,我们也回去了。”
程建功“嗯”了下,随意道:“分好了?”
徐建军点头,想了想又没忍住把程知仁和程玉铭分家的情况小声和程建功说了下,“……你说他图什么?”
当然是图程玉衡的工作了。
但是程建功说不知道,又道:“路上不好走,我给你们找俩火把吧。”
徐建军走惯了夜路,一点也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摔不着,再说支书还带着手电筒呢,对吧?”
卢支书见徐建军看向自己,自然点头,从裤子口袋里将手电筒掏出来,珍惜地擦了擦,才推动开关键。
眨眼间,院子里就出现了一道黄澄澄的光束,一直射到程建功身后的墙壁上才被破停下来。
卢支书又赶紧将手电筒关掉,说:“带着呢,你们放心吧。”
徐如月也总算把分给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开始一件件地往程建功他们现在住的屋里面搬。
直到见她连锅碗瓢盆还有桌椅板凳都要放进去后,程建功才赶紧拦住她道:“房子还没建好,暂时也不搬家,你把这些都搬到我们睡的屋里干什么?”
徐如月理所当然道:“分家了,当然要搬到你们屋里。”
简直就是一副生怕被程知仁他们再次占便宜用她的东西的模样。
程建功不让徐如月搬,“屋里本就不大,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徐如月不愿意,但硬是没拗过程建功。
徐如月不满意地嘀咕说:“放在外面,他们肯定要用。”
程建功瞥她一眼,“差这两天吗?”
徐如月呼吸一窒。
程建功动手将那些东西又都搬出去,然后才看向徐如月道:“你晚上在哪儿睡?我们屋?还是临时给你搭一个住的地方,正好昨天洗的床干了。”
就是他们一家恐怕又要挤一挤了。
而且徐如月的头上有虱子,恐怕大家心里都会有点受不了。
徐如月摇头说:“我不,我晚上还睡原来那屋。”
那就是继续和程知仁一个屋一个床睡了。
程建功觑着徐如月,想了想,没再多说什么。
程建功借着模糊的月色最后将泥巴湮好,又和程静淞确认了一遍,这才带着一身泥,拿着肥皂到外面的水塘清洗。
徐如月实在没什么好忙的了,又重新把锅给装上,然后烧水洗澡。
只不过她打水的时候看见放脸盆的墩子上的专门用来放肥皂的那一格空了,心里更不高兴了。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又看程定坤正好在边上,想到他之前扔肥皂的事情,就问道:“你今天掉厕所了,所以是不是你又祸害肥皂了?”
程定坤本来还算好看的脸色眨眼间沉了下来,咬牙道:“我没有掉厕所!”
“掉就掉了,我又没说你啥。”徐如月觉得程定坤的脾气有点大,就训道:“你们一个个的,现在是越来越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