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病危当然是一件大事。
这位匈奴王称得上是文韬武略、一代雄主,要不是碰到开了挂的云破军和姚芹,一个能追着他的军队打,一个能把北疆生产力搞起来,匈奴搞不好早几年就入主中原了。
姚芹甚至不敢说,匈奴入住中原,百姓会生活的比在南朝差,毕竟老皇帝和他手下的贪官污吏们是真的很不做人。
这么一代雄主,也难以抵得过时间的残忍。
从大概两三年前,年过五十的匈奴王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
曾经因为匈奴王身体的原因,城阳公主还打听到过匈奴王城封城的消息。
公平的时间洪流下,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寿终正寝的匈奴王才五十多岁,就要不甘地留下娇妻幼儿,回归他们神的怀抱。
匈奴王病危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下一任继承人。
按照匈奴的习惯,幼子守灶,法定继承人应该是匈奴王后最小的儿子。
萧后和匈奴王的年纪差距不会很大,所以按理来说,幼子继承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架不住萧后她老蚌怀珠,四十来岁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么一来,此时两人最小的这个儿子才虚岁也才十二三岁,可不就麻烦了吗?
萧后和匈奴王又不是没有别的儿子,都是父汗母后生的,青年王子们能服气幼弟登基?
父汗你都学着汉化了,汉人的嫡长子继承制你怎么不学学?
立贤立长,现在北疆不比从前,匈奴需要的是有决断的君主,而不是一个只会往母后怀里扑的娃娃!
不得不说,北疆众人连零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看匈奴这一场夺嫡的大戏了。
北疆驻守的将士恨不得在王子们边上喊:打起来!打起来!
东方大陆上所有的势力,都不由把目光聚集在了匈奴的土地上。
自觉时日无多,匈奴王依然是一个有决断的君主。
“我死后,就让恩和即位。”匈奴王召集了自己和萧后的几个儿子,说道。
恩和是匈奴王和萧后最小的儿子,此时听到父亲的话,又惊讶又不知所措。
大儿子们并不服气:“父汗!您不能偏心恩和!”
“恩和的能力并不足以抵抗北疆!”
“咳咳咳咳!”匈奴王连续咳嗽了几声,拍了拍急忙为自己拍后背的萧后的手,对着儿子们说道:“自古以来,我们匈奴人的儿子们都要离开父亲去开疆扩土,去自己获得自己的草场,从来没有听说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来惦记父亲的遗产的。”
“可是我们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您也学过南朝人的学问,他们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国赖长君!”
“我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匈奴王喘了几口气,才继续对着儿子们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觉得恩和应对不了北疆的崛起。”
“您都知道,还……”
匈奴王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
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的青壮年孩子们,匈奴王说道:“但是恩和不可以,你们难道就可以了吗?”
听到父亲这话,匈奴的王子们都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你们各自之间,能力差距并不大,不管谁当了王,另外的人都不会服气,”匈奴王说道:“选择你们当中的任一个,都是战争的开始。”
“可是!”那也不能让恩和捡漏啊!
“本来你们当上汗王,就不可能比得过姚芹,如果再打起来,就更不可能对抗的了北疆了。”匈奴王说着:“你们都说我是比天高、比草原辽阔、比苍鹰更有远见的汗王,但是我也不敢说,如果我和姚芹出生在同一个年代,我能够将匈奴发展成现今的规模。”
听到匈奴王这近乎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