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他娘子的细节,更是不知会生出多少污言秽语。
谁让他娶了这么漂亮的娘子?谁让他娘子没事去拜庙?谁让他忍气吞声不声张?谁让他冲动砸了陆谦的家……
在野猪林,在草料场,在梁山泊,无数个日夜,林冲总是忍不住想,在他从一个前程似锦的禁军教头,滑落到现在的一介草莽,这其中的无数曲折磨难,倘若在哪个节骨眼上,他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结局还会如此吗?
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选错了?旁人听到他的故事,会不会嗤笑着评论一句,自找,活该?
“所以,大家不觉得林某……不觉得我有点……嗯……”
阮晓露默然。老大不小的人了,在那一瞬间,他忽然不像个教练,倒像个犯了错误、手足无措的新生。
她扬起脸,郑重道:“高俅爷俩目无法纪,仗势欺人,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你撞上了,是你倒霉。哪个兄弟敢因此觉得错在你处,那真真是屁股歪了,不配当好汉。”
林冲还有点不太相信。梁山上的兄弟,都是这么想的?
他小心地环顾四周。喽啰们有的在卖力操练,有的在偷懒乘凉。偷懒的见他走近,又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煞有介事地拿起一根棍。
大伙看他的眼神各不相同,有敬重的,有畏惧的,有饱含马屁的,就是没有一个“看笑话的”。
阮晓露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总之,你娘子要赶紧接过来。她留在东京,只怕……只怕……”
不妙。她这才想起来,剧情里好像是上吊了。
林冲肃然点头,随后,眼中仿佛滚过波浪,燃起短暂的斗志。
“我对不起她,所以……事不宜迟。我那丈人娘子已是惊弓之鸟,姑娘是女流,应该不难取信于他们。若能相助此回,林冲不胜感激。”
说着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