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明白了。别人要给燕顺投毒,一没机会,二没载体。从跟阮晓露道别,到他倒地死亡,燕顺唯一沾过嘴的,就是那点儿他以为是人肉的猪下水;这些猪下水,他在阮晓露厨房里吃了两碗,自己又带回去三五块,一直宝贝似的揣在怀里,谁都没给看。
纵观整个闭环,谁是最大的嫌疑犯,不言而喻。
“等等,”阮晓露发现盲点,“公孙道长说,肉渣里的□□纯度极高,乌鸦吃了,几乎立刻就死;那么如果昨晚燕顺在我这里吃到了毒药,也应该立刻发作,不会等到第二天才死。由此可见,至少他在我这儿吃的两碗东西,是干净的。”
吴用不做声;三阮目光茫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公孙胜跟她唱反调:“一只乌鸦八两重,燕顺一百八十斤,同吃一种毒药,发作时间自然不同。”
阮晓露暗暗朝他比个中指。道长好几次辛辛苦苦修的法阵都让她给破坏了,这是跟她杠上了。
坛子里还剩个底儿。她用大勺刮出几滴隔夜汤根儿,一捏鼻子送自己嘴里。
“绝对没可能下药。”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公孙胜一甩拂尘,仰头观察墙角的蜘蛛网。
吴用:“但……”
阮家三兄弟眼露杀气,把他瞪得不敢说话。
但阮晓露猜到他想说什么:若是一定要抬杠,说她没在坛子里下毒,而是趁着给燕顺“打包”的时候,在打包的那几块猪肝猪心里下毒,她依旧无法自证。
“总之,要给全山兄弟一个说法。”吴用摇头晃脑,叹口气,“否则休怪我直言,你这里怕是永无宁日。小生可以勉为其难信你的话,可梁山上千人,如此明显的案情……”
阮晓露还没说什么,她的仨兄弟不高兴了。
“军师说的什么话!”阮小七摩拳擦掌,“俺姐说没下毒,就是没下毒!谁敢多一句嘴,俺跟他拼……”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新寨规,“俺跟他断金亭见!”
阮小五忽道:“若是找到了那真正下毒之人,小六自然证得清白。”
阮小二一拍大腿:“就是!有个老话怎么说来着,先发制人!待我等找到真凶,看谁还敢怀疑我们水寨的人!”
吴用微微一笑,故作为难:“还是不麻烦你们了。你们又不是专司查案的捕盗,万一拖得时间太长,山寨这边……”
阮小七拍胸脯:“三天!三天给你个结果!”
吴用:“那就借七郎吉言,争取尽快找出真凶,让燕顺兄弟入土为安吧。”
三阮:“包在俺们身上!”
“若劳而无功,如何跟山上兄弟交代?”
“甘受军法处置!”
阮晓露在后头欲哭无泪,根本插不上话:“哥们,别乱接任务啊……”
吴学究不愧是吴学究,几句话就破开死局,把三阮忽悠得晕头转向。本来可以“疑罪从无”,这胸脯一拍,好了,必须“自证清白”,期限还只有三天!
阮晓露狠瞪吴用。
吴用挽起公孙胜的手:“道长,寨主,咱们还得赶紧去安抚众兄弟,免得空穴来风,生出更多谣言。”
然后抢在晁盖之前,迅速溜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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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四兄妹闭门开会。
兄弟们的海口已经夸下去,阮晓露也只能配合作战。
她试探性问:“你们打算如何找凶手?”
阮小七说得很随意:“一个个问嘛,谁跟燕顺有仇,谁就最可疑。”
阮小五冷冷地:“军师说燕顺昨晚没接触旁人,我看不然。一定有人跟他说假话。”
阮小二:“还要查砒`霜的来源。至少就我所知,梁山仓库里没有剧毒药物,所以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