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人去抬那酒缸。
武松:“让开。”
葫芦里带的酒喝完了,他正犯瘾呢。
弯下腰,把那半人高的酒缸只一抱,轻轻抱将起来,往场中央一抛,画出个一丈来高抛物线,挡住了太阳。落下来时,正正好好落在他的脚面。他脚尖一送,酒缸平移三寸,稳稳当当立在地上,一滴都没洒出来。
四周骇然,随后连天价喝彩。
阮晓露也疯狂拍手。这人要是生在现代,一定得推荐去国家队!给他报十个项目!
她打开酒缸封盖,背朝武松,探头看看,闻了一闻,又盖上半个盖。
“这酒有点寡淡,你爱喝你喝。我喝我自己的。”
说着提起地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两个、三个瓷瓶。
“拿碗来。”
刘唐瘸着腿,端过来两个小破碗,是从一片狼藉的聚义厅里抢救出来的。端详一番,给了她一个破得更厉害的,只盼盛酒的时候能多漏几滴 。
阮晓露:“谢谢刘大哥。”
她打开一个瓶子,倒了一个碗底儿的量,摇匀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嗬!滑辣清香,从嗓子到肚子波涛翻滚。
她屏住气,咧出一个嘚瑟的微笑。
“不玩花头,就这么喝!谁站到最后谁就赢!不许喝半碗洒半碗,顺着脖子漏酒就算输!你比不比!”
武松也笑起来,也接了碗,揭开那酒缸的盖子,拾起里面的椰瓢。
待要盛酒,武松却留了个心眼,手没动。
这姑娘看似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跟他话赶话的胡搅蛮缠。但看她如今胸有成竹的模样,焉知不是梁山留的最后一手?
武松酣战之时,尚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记得这阮姑娘跟那个“家属”大姐刚刚出现在小路上时,她们手里就提着这个装瓷瓶的包袱。
难道是有备而来?
方才她看似无意,查看了缸里的酒。一转身的事。
武松起了警惕之心。论往酒里下药,梁山可是有前科的。他在二龙山的舍友杨志就是受害者,天天被窝里哀叹:“洒家真傻,真的。要是洒家不喝那药酒,就不会丢生辰纲。要是洒家不丢生辰纲,就不会流落在这里……”
烦得武松多次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他想:若她敢趁此机会毒害于我,教这毒妇身上添一百个透明窟窿!
武松抬眼,目光已冷了三分,不经意问:“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阮晓露大大咧咧说:“好酒啊!比缸子里的强多了。我是梁山第一酒鬼,喝得比较讲究。”
武松:“既然是好酒,让我也尝尝。咱们换一下。”
他大步欺来,不由分说,夺过阮晓露手里的酒瓶。
亲眼见她喝了一口,瓶子里的酒绝对没问题。显见是烈些。但再烈,能烈得过当年“三碗不过冈”?
“林教头,麻烦计数。”
武松说完,从瓷瓶里倒出满满一碗,吸一口气,大喜。
“果真好酒!哪里得来?”
仰脖饮尽。
阮晓露被赶到酒缸边上,唉声叹气,从里头盛了一碗“观众免费畅饮”。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请了!”
昂首挺胸,咕嘟咕嘟几口干了,一滴不剩。
武松:“好女子!”
又干一碗。
阮晓露:“慢点喝。”
也干一碗。
林冲面带难以置信之色,一笔一笔地写正字。
四周观众看得眼都直了,受伤的挣扎着坐起来,胆小的悄悄转回来,一边咂摸嘴,一边目不转睛地围观这震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