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不能在明面上让人抓到把柄,觉得他已经站队。
等时繁西坐下,单炆退到一边对下层赛场的经理人吩咐了一些事情。
时繁西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舒舒服服坐下后,等着战斗开始。
她原本没想这么快来找方见泽的麻烦,可既然赶上了这一遭,不做点什么实在说不过去。
方溪精神力衰竭那段时间,从云端坠入深渊,方见泽没少欺负她,不让厨房给她准备吃的,把她制造出的机甲全部拿走,不允许天方集团的人给她提供变异材料,让她彻底无法接触机甲制造。
这对方溪而言,要比精神力衰竭更痛苦。
时繁西看过方溪的记忆,也能对她的情绪感同身受。
她的确沉默寡言,不喜欢与别人相处,却是个坚韧的女孩,精神力衰竭后没有自暴自弃,不离开方家并非因为对方家有感情,而是不想放弃方家为她提供的平台。
她很清楚,凭她自己的力量,离开方家后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无法成为高级机甲师对她的打击并不致命,她在短暂的颓丧之后很快调整好心态,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冶炼师。
可惜,即便她忍受外人的逢高踩低,也没能安安静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过分年轻的女孩并不清楚她的存在,对某些人而言就是威胁,倘若她真的成了天繁星屈指可数的高级冶炼师,他们之前算计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所以即便她不在意旁人欺负自己,也不可能如她心中所想,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高级冶炼师。
时繁西轻缓地笑了声,淡漠的目光落在出现在比赛台上的C+级黑色机甲上。
人总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是这样,没道理其他人能躲过一劫。
时繁西笑得眉眼弯弯,在保护罩还没打开时,高声对着台上喊道:“堂哥,你怎么在这么小的赛场里战斗?可让我好找。”
方见泽正想快点解决完这场战斗回去休息,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先是脑子发懵,旋即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隔着机甲对上时繁西的视线,方见泽的心情犹如风平浪静的海面骤然卷起狂风巨浪。
从他被罚来机甲赛场,他的死对头都来看过热闹,方见泽自然是气得牙痒痒,但他拿那些看热闹的人没办法,只想着等他能驾驶A级机甲后再去找回场子,这些天也沉寂下来不少,不像刚来的时候天天发脾气。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害他沦落至此的‘方溪’也敢来看他热闹,还笑里藏刀的说出这么句捅人心窝子的话。
不等他反应,时繁西又说道:“我看这里的赛场安排,好像是通过观众的打赏安排的。”
“堂哥,你又不是没钱,怎么不打赏打赏自己,换个高级点的赛场,也好让更多人看到你在赛场上的表现,让老头子早点把你放出去。”
时繁西一句接一句,说得方见泽面色铁青,眼球上爬满红血丝。
别人的嘲笑方见泽气过之后,只会想着日后去找场子,‘方溪’的嘲弄却好像一柄柄刀子扎在他身上,扎得他心态不稳,恨不得马上提着刀过来把人砍了。
偏偏时繁西还不消停,“该不会是你被罚来机甲赛场之后,连零花钱都被停了吧,真是怪可怜的,要不我打赏你一些,方见淼前些天刚给我打了一十五亿呢,我正愁该怎么花,不如就花点在你身上吧?”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本就被她气到的方见泽再听到这番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能的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方见淼怎么可能给‘方溪’那么多钱?他疯了吗?而且他哪来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