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但显然棉花胳膊的灵巧程度并不能靠心理暗示就自己涨起来。陈邻努力良久,仍旧无果,疲惫得再次怀念起自己身为人类的双手。
直立猿进化第一步先解放双手,果然是有原因的!
正当陈邻努力和那条红绳较劲时,徐存湛忽然把曲起的那条放下来,变成两条腿盘着坐。
他保持着这个坐姿,倾身靠近陈邻,人类修长的手指十足灵活,轻而易举将红绳从棉花娃娃手中扯走。
陈邻‘唉’了一声,有些惊诧。她那句语气词尾音未落,徐存湛已经扯着红绳打了个漂亮的标准蝴蝶结,然后将蝴蝶结挪到玩偶脖颈前面,理端正,拍了拍玩偶肩膀。
他们所在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徐存湛拎起陈邻放到自己肩膀上,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完全出乎陈邻意料的人——居然是穆如君和严裕雅。
她们没有穿大红华丽的嫁衣,而是普通朴素的麻衣布裙。陈邻第一眼没能认出她们,直到严裕雅望着她颇为惊喜的喊了声‘邻邻姑娘’,她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都是新娘子。
陈邻挠了挠脸,也挺意外:“你们怎么过来了啊?”
严裕雅抿着唇露出一个羞涩又端庄的笑:“我们是来向徐道长和你道谢的,多亏了徐道长,不然我和珺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穆如君撇了撇嘴,很有些不服气。但严裕雅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还是低下脑袋老老实实的开口道谢。
徐存湛不在意。
他把门拉开,道:“进来说吧,别堵在门口。”
于是穆如君和严裕雅并肩进来,两人手拉着手,十指相扣。
徐存湛反手把门关上,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坐下,顺便也把陈邻拎下来放到桌子上。
穆如君好奇的望着陈邻,陈邻干咳一声,礼貌的向她笑了笑。
穆如君惊奇:“哇!玩偶在笑!”
徐存湛微笑:“请安静点,穆小姐。”
严裕雅扯了扯穆如君衣袖,穆如君立刻安静如鸡。
她向陈邻与徐存湛露出歉意又友好的笑,温声:“徐道长,您和邻邻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您之前在海岛上问我的问题,我和珺珺仔细想了,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只要是关于鹞城的事情,您尽可以发问,我们必定知无不言。”
徐存湛在问问题时就不怎么笑了,身子微微后仰靠着椅背。
说来也奇怪,这样懒散的动作,徐存湛往后靠时也不显得萎靡,仍然肩背挺直,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把尺子卡在他后背上一样。
他单手支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鹞城向鲛人族进献新娘的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穆如君皱着眉:“好像是一直就有吧?反正从我有记忆起,鹞城就有这个习俗了。”
严裕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想了一会儿,等穆如君说完话后,才不急不慢接上穆如君的话茬:“我查过鹞城的地方记录,但进献新娘的事情并没有记在上面。”
“不过在家中时倒是偶然听我父亲和管家提起,似乎是从我曾爷爷那辈开始的习俗;我曾爷爷百岁而逝,是喜丧,去世已经有十五年,按照他的年纪推算,应当是一百年前的事情。”
陈邻和穆如君同时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为她鼓掌。
陈邻:“好厉害的记性!”
穆如君:“娘真厉害!”
徐存湛没管那两气氛组,继续往下问:“城中百姓对这项习俗是否有不满?俗察司的人可有提过意见?”
严裕雅回答:“我不常出门,不太清楚城中百姓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但进献新娘的习俗延续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出过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