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系着围巾时,孟砚青看着他,男人薄薄的眼皮微垂着,他抿着唇,很认真的样子。
他沉沉的呼吸洒下来,就落在她脸上,一切都暧昧到了极致。
仿佛不经意间,他的指骨节突起的位置轻擦过她的下巴。
很轻的那么一下,不过却仿佛触电一般,带起丝丝酥感。
他的动作顿住,之后抬起眼看向她。
视线相交间,两个人都探知到了对方隐秘而微妙的心思。
他的手指头修长,不过指甲总是修剪得很短,且很工整,因为她曾说过,这样是最好的,如果长了,会碰到她,会疼。
她喜欢他认真修剪过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在某些时候可以存在感十足。
视线在片刻的黏连后,孟砚青错开了眼。
异样的气氛还在弥漫,陆绪章喉结滑动间,低声道:“对不起,碰到你了,没碰疼你吧?”
孟砚青没什么情绪地道:“是有点疼,不过没事。”
陆绪章:“要不要我看看?”
孟砚青神情淡漠:“不用。”
陆绪章颔首:“嗯,那我和亭笈先走了,祝你约会愉快。”
孟砚青:“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陆绪章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径自上了车。
红旗轿车开走了,地上留下来两道隐隐透出黑的轨迹来。
孟砚青吸了口气,让自己把那些无用的情绪排除出脑海。
他在勾引自己,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
他们年少时就在一起,又是四年夫妻,这个男人知道她一切的癖好,也知道怎么把她勾得心神荡漾。
显然,霍君宜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也把他逼到了一个极限,所以恬不知耻冒险出此下策。
不过她是不会如他意的。
十年的飘荡,她一点点将爱意剥落,让自己麻木,让自己抽离,又在那缥缈的绝望中重新恢复了信念。
重活一世,她就是不会轻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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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轿车开出一段后,陆亭笈拧眉,无奈地道:“父亲,虽然大部分时候,我觉得你是英明果断神武能干的,但是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
陆绪章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不太经心地道:“你不明白什么?”
陆亭笈:“你说你,平时也是很能干的,可为什么系个围巾,你都能表现那么差!”
陆绪章停下车,之后,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儿子:“我怎么表现差了?”
陆亭笈:“你竟然碰疼了母亲!关键时候,你怎么就这么扶不上墙!我都看到了,你手脚一点也不麻利!”
陆绪章听这话,缓慢地扫了儿子一眼。
儿子愤愤的,仿佛很丢人的样子。
他眸色幽沉:“给我闭嘴!”
陆亭笈:“难道不是吗?”
陆绪章冷冷地道:“下车。”
陆亭笈:“?”
陆绪章:“你看,外面的雪下得这么好,去打雪仗吧,你今年可能才五岁吧,这种幼稚的游戏很适合你,下车!”
陆亭笈:“你自己做事不妥当,还冲我撒气!行,我出去滑雪了,不理你了!”
说完气哼哼下车了。
陆绪章抬起手,捏了捏鼻梁。
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儿子,这是什么报应?
这边陆亭笈下车了,陆绪章突然想起什么:“回来!”
陆亭笈不太甘愿地道:“怎么了!”
陆绪章侧着脸,命令道:“刚才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声音又硬又冷:“我是说系围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