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方医术稍差,自信不足说不定,会在一次次辩论中,被强势的一方压到。
但偏巧不是,华佗和张仲景二人都是谦虚又能取长补短之人,在认可并吸收了对方长处的同时,自然也会对对方和自己不一样的观点,提出质疑和询问,以此展开了持久的辩论赛。
起初双方都还算矜持,都多大人了,没必要吵架,只是引着典籍和自己的所见所闻,来展开论述。
比如汉末年间最常见的伤寒病,对于此病,无论是张仲景还是华佗都得心应手,以此展开讨论在合适不过。
华佗:“伤寒一日约在皮,当摩膏火炙之即愈,二日约在肤,可以针灸佐以解肌散发汗,汗出即愈。”
张仲景:“伤寒前二日,气在皮肤之间,患者可头疼,背重,此乃邪气在表,汗出则愈。”
樊阿:“师傅和太守言之有理。”
伤寒前二日的治疗,华佗和张仲景看法相似,都认为病在皮肤之间,通过发汗可以治愈。
但怎么发汗,发汗要注意什么,一个不小心就是容易争吵的点。
比如华佗遵循古方,依照时令制作丸散剂。
“冬及始春大寒以服丹药,春至夏秋,乃热月气躁宜服六物青散,若丸药为成,可以柴胡数两,病发时煎服。”
其中华佗提出的六物青散,参考自秦代崔文子“作黄散赤丸“并再次基础上改良,行解散依据自《武威汉代医简》的“鲁氏青行解解腹方”同做略微改良。
前者多放细辛,而后者多附子。
此一方张仲景同样知晓,算是汉代比较知名的解散放了。
不过知道不带表会用。
发汗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华佗讲究:“汗一发即愈,不解者,当止,勿复发汗。”
对于华佗提出的论点,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所做的麻黄汤,是很好的典型。
就在华佗以为张仲景会认可自己的观点时,张仲景却提出:“因先观其脉症,知犯何逆,随证而治,脉沉或不查病者,其病以积日在身,非发汗可治,当脉诊随其疾而治,病重者汗男发着,虽言一日三服,病为解,可促半日三服,由为解,知为病相阻,由可服药,至汗出。”
张仲景的话,就是知道病还在,就别那么死板,一剂汤药下去就不喝药了,灵活点,在喝点药。
张仲景的话在理,华佗可以接受,甚至觉得本就该是这个理啊!
他说汗一发而愈,是指病人出汗了,病就好了,没出汗当然要喝了,这点上他们应该没什么可辩驳的。
但转念又一想,华佗又觉得自己想当然了一些。
他知道这个理,是因为他行医多年,所遇病人无数,自然知道如何把握计量。
可如果是新学医或学医不精,只会照本搬科者,他们便无法辨别其中的药理,若是一剂药下去,汗没出病没好,他们却不敢在下药,面对病症便只能束手无策。
这也不是华佗想看见的。
尤其是在第二日,华佗带着新收的徒儿去行医时,复问对方:“若神丹丸以下,汗不出,当如何。”
对方呐呐不出声时,华佗是意识到,自己这徒儿离出师,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学医者多是跟着师傅多学,多看多问,在诊治无数病人后,自然会不在拘泥于医书之上的病症。
毕竟病人也不会照着书生病。
华佗在沉思的同时,也留了个心眼。
在下次论证的时候,把新收的几个小徒弟都带上了,让他们一起听听张仲景的观点。
华佗治病讲究寒、时行、虚烦三证在,治疗伤寒时分为四法汗、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