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还暗戳戳得想,如果每天都能吃个兔子,那么痛一痛也不是不行。
肚子饿的时候,还有人在你面前搞吃播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这不是体验,这是折磨。
饶是黑狐再怎么高冷,它也抗不过本能啊,于是正当蛋皮吃肉肉吃到吧唧嘴的时候,它就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抬头一看,原来是对面那只杂毛狐狸在流口水。
蛋皮作为一只根正苗红的赤狐可是有着标准而明亮的红色皮毛,蛋皮可喜欢自己的毛毛了,现在乍一眼看到黑狐这样奇怪的毛色,它就和人类第一次看到杀马特时候的感想差不多。
好怪,再看一眼,还是好怪!
更别提对方还毛发杂乱粗糙,一看就苦逼兮兮的,蛋皮虽然这次受了一刀,但在此之前它都是园长娇养着的,没吃过苦比较善良,于是它顶着对方火辣辣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咬下了一块兔腿,隔着笼子顶给了对方。
不过它显然对双方的位置估算不足,丢出去的肉并未抵达黑狐狸那儿,还是正好在边上的濮落帮它传递的。
“那不就是和偶像剧一样吗?高富帅男主虎落平阳,小白花女主伸出援手,让男主一见钟情,这叫啥,吊桥效应?”
“所以咱们小濮老师是做了一回爱情连续剧里面的路人甲?就是那种明明很重要,但莫名其妙就是被忽视的那种?“
濮落现在已非吴下阿蒙,经过影视剧的熏陶后他已经能和大家一起玩梗了:“这样说,我们皮蛋的狐设还挺女主的。”
“年少时候吃过苦,性格好脾气好,阳光开朗活泼可爱,而且还自带平地摔属性。”
在他数前几个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在笑了,说到最后一个时,众人更是哄笑出声。
“不过它这样摔下去也不是事,现在它年轻,耐摔,万一年纪大骨头脆了总不是好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治疗?”小鲁作为狐狸的饲养员还是很关心小动物福利的,她看向濮落,期期艾艾地说:“小濮老师呀……这个,那个,园里是打算将它们和蛋皮一起合笼吗?”
大家觉得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狐狸虽然喜欢以小家庭行动,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个小团体,四只狐狸对于一个笼舍来说并不算多,为了展览效果最大化,当然要合……
“不合。”濮落毫不犹豫道。
他看了眼面露惊诧的众人,理所当然地道:“它们都是健康狐,而且又是一个团体出来的,蛋皮和它们合笼会被欺负的。”
可别小看动物间门的社群关系啊,欺负弱小这种事情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这么干,甚至于动物们没有法律和道德制约,只会干得更过分,若是到了大家心气不顺各种烦躁的春天,见血都是正常。
蛋皮好歹是自家动物园养了那么多年的狐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濮落和园长都不打算让它冒这个风险。
再说……
“正好现在狐狸馆还没有完全造完,还来得及改造一下。”濮落摸了摸下巴,看向了一旁的陆吾,二人很快就凑到一起去讨论狐狸笼舍的改造问题了,倒是让志愿者们和工作人员有些吃惊。
刚才还听园长他们对那只黑狐和蛋皮之间的纠葛好奇,他们还以为园长会给它们创造机会呢,毕竟无论是从研究角度还是从玩梗破圈的角度,这一对男男CP都很有看头,没想到园长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动过这个想法,研究归演技句,八卦归八卦,但坚决捍卫蛋皮的狐身安全。
众志愿者交换了几个眼神,虽然话没说出口,但眼神都暖了不少。
这个动物园,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