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故作出的气势,她进入小门,轻轻关上,低着头快走,几个在后院浣洗的丫鬟瞧见她,齐声问好,她吓一跳,镇定过后赶忙比了噤声的动作,在几人疑惑的视线中,红着脸快步离开了。
来到余母的院中,一个丫鬟仆妇都无。余娴心中愈发笃定,良阿嬷购置完物什后,并未回宅,定是来余府向母亲通禀自己已知“家主”一事。她握了握手,心想既然都走到了这,不如一探究竟。
到底是头回做这等窃窥之事,余娴心惊肉跳得很,只敢佝着腰躲在阶梯旁的石墩下,隐约听见房中传来对话声,字句模糊,她便提着裙摆蹑手蹑脚摸到窗边蹲下,此时声音清晰可闻,果然是余母和良阿嬷。
“既然萧蔚身家清白,并无不妥之处,您也可以放心了。”良阿嬷轻声安抚。
余母叹了口气:“那日听到你说他扣留了楚堂赠给阿鲤的机关匣,我便想到了两年前阿鲤被绑架的事,彼时真是整日整夜都心神不宁,还以为是当年留存的祸患回来复仇,才想教你去查他底细。”
良阿嬷继续安慰:“那也是没办法的,任谁经历那些,不会多留个心眼。别说您了,奴婢当时听到‘玉匣’两字,也是顾不得其他,急忙回来禀报给您的。”
余母的声音沉了些:“这几年我总有种感觉,有人在挖当年‘玉匣’之事,企图闹出满城风雨。不知是我罪孽太深,活该思虑深重,还是确有此事。”
余娴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活要蹦出嗓子眼。阿娘因萧蔚爱好珍藏“玉匣”,便让阿嬷去查了萧蔚底细?萧蔚被阿娘查出个清白是好事,可阿娘却说她自己当年“罪孽深重”?玉匣是何物?和她两年前被绑架有何干系?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已无法继续屏气,轻喘息了声。
“谁?!”屋内的人竟立刻警觉,余娴来不及细想,仓皇要逃,没走几步听见房门大开,有人喊她:“阿鲤?!”
唤她的是娘亲。已被瞧见,逃得了一时,也总归会被拿问。余娴索性也不跑了,红着脸转身,心虚地唤道:“阿娘……阿嬷,午好。”
在余母和良阿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朝两人走了过去,双手绞紧的绢帕暴露了她此刻紧张的心情。余母一把将她拽了进来,良阿嬷左右张望一番,见无人被她引来,才紧紧关上门。
余母浑身发颤:“你怎的……”怎的不通禀?怎的蹲在这?怎的听了去?她一时不知问哪个,遥想到后果,险些晕了。
良阿嬷扶住余母,让她坐下顺气,余娴见这架势,知道自己怕是晓得了比萧蔚胸口冰凉还要了不得的事,匆忙跪下了。
“阿鲤知错,窃听一事非贤淑女子所为,有违闺中教诲,下次不敢了,阿娘莫气坏身子。”她认错倒是快,余母却并未消气。
余母瞪着她,露出活要饮血啖肉的神情:“你听去了多少?”
余娴垂眸,一五一十禀告:“只听了片刻钟,从阿嬷说查了萧蔚底细,让您放心方始。”
两人肉眼可见地松和了些神色。良阿嬷闭上眼叹气:“小姐,您可是因奴婢掌掴了您,对奴婢有疑,才跟踪至此?”
余娴轻轻点头,见两人的神情又是一松。
思考片刻,她想到什么,问道:“所以,阿娘和外公离心,是因为阿娘当年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是阿娘口中所说‘罪孽深重’的事?”
话音刚落,余母“噌”地起身,抬起手也作势要打,咬牙切齿问:“你说什么?!”
余娴被突如其来的震怒吓得身子一抖,良阿嬷见她犯了余母大怒,慌忙抱住她,将她挡在身后,转头急急劝说余母:“夫人方才还怨奴婢那日打得重了,阿鲤身娇,再受不得一巴掌了!阿鲤,快说你再也不会提起此事!你那日答应了奴婢,不得再提的!”
余娴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