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窃听心鼓声, 一声哽咽,一声痴嗔。动情与否,是真是假, 将他的喜怒哀乐随时挂于心尖的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枭山虽浩荡雄伟, 但地势险要, 也许艰险了些, 换个角度想,反倒是好事, 证明能去的地方变少, 搜查范围缩小, 能聚众摆宴的地方就更少,证明无须巡查队来,他俩人就能搜查得精准。
只是原本萧蔚或是余娴一人偷偷去的话,不算招摇, 原本都寄希望于留下的人能打掩护,没想到两人想到一块, 都要去。那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流连在外多时, 就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
“要拖延至留宿于此倒是简单, 但我阿娘只要与我同一个屋檐下, 夜半时必会来我房中探望,为我掖被,有时来回三番, 糊弄不过去的。”余娴想到了话本里的龌龊法子, 低眉脸红道,“不如……装作办那种事,阿娘听见了,也就不来打扰了。”
“…你平日到底看些什么话本?有机会与我一同看看。”萧蔚被她的想法震撼住, 顿时面红耳赤,“饶是假的,让你阿娘觉得你我这般不守规矩,非要选在祭祖之日故居处行事…不太好吧?”
余娴羞臊难当,把头埋在他胸膛,闷声问,“那你说怎么办?跌打扭伤,我阿娘就会接骨揉淤,装病喊痛,只会让阿娘夜半来得更勤快。其实我阿娘对我爹祖上无甚好感,常与我说祖上无德,且她是通情达理之人,年轻人情至深处,难以自持,兴许阿娘并不会觉得这等事忤逆呢?”
萧蔚虽不是死板的人,但还是觉得不行。这样不仅会让她爹娘觉得她如今有酷似两位兄长的顽劣,对余娴生出怨气,而且也会对他这个女婿诟病几多,更多的可能会以为余娴是被迫,而他当真连祭祖的场合也不顾,强行入她。遂红着脸摇头,失笑道,“不行。我再想一想别的办法。”
清扫的流程规划在半个时辰内。余娴坐在石凳上,撑着下颌看萧蔚清除杂草,有时候真想给他擦汗来着,可他一直气定神闲,也没出汗啊这个。不到半时辰,院内大半杂草都被他割除完,连带着树叶也捡干净了,收在篓子里。
回去后发现阿娘也坐着没动,板着脸,好像还在为阿爹骑马骑得不好的事情不高兴,阿爹在她旁边擦灰,擦得桌子都反光了,也不肯换个地方,只为哄阿娘开心,“下次祭祖绝不来这破地方了,山高路远的还非要骑马才能赶到山脚!我发誓,未来两年,我再来我就是蠢猪!小桉,你也发誓,你再随我来,我就是蠢猪。不管谁来,我都是蠢猪。”
阿娘欲言又止,乜了阿爹一眼,见他露齿笑眯眯地,哼声转头,“你本来也不聪明!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骑马带人不是这样带的!二十年前我就教你,带的人要坐在骑马人的后边!这样既不会遮挡视线,也不会揪扯缰绳,马才跑得快!二十年后你怎么还是带我坐前边?!你有那个技术么?这样根本跑不快!”
阿爹反复赔罪,见她越想越气,便指东说西,“你看这缭绕山尖的冰云,仿若眼前指间门,多好看啊,就是有些冷。咱们留宿庄内吧!在院子里燃起篝火,吃团圆饭,守完岁,明日再回家。”
不知为何,阿娘沉吟了会,不恼了,轻声对阿爹说,“难得来一次,便烧得旺一些吧,山中太冷了。”一顿,她挑眉问,“你不怕了?”四处坟墓森碑,阿爹的胆子很小。
阿爹伸了个懒腰,用力拍拍胸膛,“反正我吃软饭的名号打出去多时了,每次来都有你在嘛!再说了,细想一番,也是自家祖上的鬼魂,甭管活着的时候一批人对我有仇有怨,还是另一批人于我有恩有德,双方打架,两相克化!其实无甚好怕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命硬!”
二哥在屋内洒水,大哥扫湿尘,爹娘的心腹在几道门前分散忙活。半个时辰内,圆满清扫完成。如阿爹所言,这只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