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婚酒, 覃老师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来,她都在外人面前维持一个气质夫人的形象, 温和, 知性,善解人意,待人宽容,从不说大话……为什么就在刚才, 为什么就在苏燕婷的面前, 她竟然变了。
覃老师的脸色苍白, 她被人看清了面具底下的真面目, 而她对隔壁小苏的真性情一无所知。
——调皮。
覃老师脑海里冒出了这个词, 她意识到了苏燕婷在故意逗她玩儿。
而她竟然愚蠢的着了她的道。
后半场覃老师不乐意跟苏燕婷说话, 苏燕婷也没上去自讨没趣, 每次覃老师看她, 她就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覃老师想要破开她的心房, 她也很想破开覃老师的心房。
回到家里,覃老师郁闷透了, “就不信探听不到她的小秘密。”
真的, 这下她对邻居苏燕婷的真实想法和感受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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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婷回到家里, 则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江戎,“现在在覃老师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刺头?很混蛋。”
江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很有自知之明。”
“你干嘛非要跟她过意不去?”
苏燕婷:“我这是攻心计。”
苏燕婷踮起脚尖,努力抬手摸摸江戎刺刺的短发,就跟给大狗子顺毛一样,“面对像你们这种高傲的, 自认为高人一等,不同凡俗的人,就得给他留下一个记忆尤深、不按常理出牌的印象,这样他会越陷越深,也爱我爱得越来越深。”
“啊,这个女人真是不同一般!”
江戎低下头,与她眉心相抵,“原来你还有这番理解啊,我是不是要去郑参谋长面前透露透露。”
苏燕婷忍俊不禁:“请保持你冷静不爱闲聊的江政委形象。”
江戎微微抬起头,抬手做了一个拉紧拉链的手势。
“咱们家准备准备接待客人吧,戴厂长他要带着老婆孩子过来。”
苏燕婷这时跟江戎说起了另外的事,之前在电话里联系了戴厂长,戴厂长南下过几次,偏生这两年,南边是一年比一年变化大,别说是这边的经济特区了,人家非经济特区的小县城,都孕育出了“乌县集市”。
得知这一年苏燕婷在这边办了公司设了厂,盖了写字楼,还开了餐厅,戴厂长就说带着家人一同来见识见识,正好孩子们也要放暑假了,那就老婆孩子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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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厂长一家子是搭火车过来的,原本戴厂长想坐飞机,三个孩子也愿意,偏生老婆杨佩佩不肯,害怕飞机出问题,飞机要么不出问题,一出问题,全家一起都没!
戴厂长就是被她这句“全家一起都没”给吓得心惊胆战,“那就搭火车吧,吓死人了,出门别说那些个不吉利的话。”
“只是让你注意着点。”
杨佩佩拿起大扇子扇扇风,心想这天也太热了些,大夏天的出门,着实让人遭罪,但也充满着新潮。
如今街上的人穿着打扮可新鲜了,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戴个漂亮的太阳帽,鼻梁上架着哈蟆镜,花衬衫,一条喇叭裤,整个人跟杂志上的大明星一个样。
戴厂长这几年厂子里效益好,从代厂长变成了真正的戴厂长,腰包阔气来了,整个人红气缠绕,远比之前看着年轻。
还没做游戏机之前啊,他都有秃顶的迹象了,这会儿人好了,头发也养好了,为了见自己的老战友江戎同志,也为了嘚瑟一把,戴厂长特意留长了头发,还去烫了头发,就是那种时髦的,搞摇滚乐的那种松狮般的长发,狂野而自由。
当兵男人的发型规定的很死,要么短的不能再短,要么就是个牛气的大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