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种直觉,也许是因为霍沉明显慢下来的脚步。</p>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要去参观的打算,若无其事地走向下楼的楼梯,问他: “那间地下室还在吗?</p>
霍沉停顿一下,她又问: “我能去看看吗。”"没什么好看的。"</p>
叶嘉宁转身往下走: "不可以就算了。"</p>
手不出所料地被人捉住,霍沉垂眼睨她,一副看穿她小手段的表情: “拿捏我越来越顺手了是吗。"</p>
叶嘉宁没反驳,气定神闲地反问他: “那你被拿捏住了吗?”</p>
“没有。”霍沉一脸平淡。</p>
“哦。”叶嘉宁再度转身,迈下台阶。</p>
霍沉两只手揣进口袋,跟着她一前一后地下楼,走到一层,大门已经在正前方,身后伸来一只手,捏着叶嘉宁肩把她身体转了九十度: "这边。"</p>
即便是冬叔都不能进的地方,规矩这时候又作废,记忆久远模糊,但真正到这里还是记得路,叶嘉宁沿着地下室的台阶一层层走下去。</p>
整栋房子大概只有这里能证明它已经不是从前那座,她记得原来墙上有许多或规律或凌乱的刻痕,现在是三面粉刷得平整、光滑的白墙,所有痕迹都已经被掩盖,仿佛那些曾经混乱的瞬间也随之一起消失了。</p>
里面有几张操作台,四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雕塑作品,有些是凶恶的动物。</p>
叶嘉宁看到一只凶猛而强悍的狮子,有着威风凛凛的毛发与慑人的牙齿,纤毫毕现的纹理与迎风飞扬的感觉都被刻画得十分细腻,齿上仿佛还能看到血肉的残状,让人想象到猎物被他利齿撕碎的画面,然而它的腹部已被整个挖孔,毫无内脏,那是一只外强中干,仅剩獠牙与空壳的“猛兽”。</p>
再往里走,还有一</p>
些只能叫做怪物,像山海经里千奇百怪的异兽,譬如一条盘旋在竖棍上蜿蜒而上的蛇,蛇头却是人脸形状,空洞的两只眼睛,神情狰狞而痛苦。叶嘉宁记得这种异兽叫做贰负,是古代传说当中的神,喜杀戮。</p>
第二眼再仔细看,才发现它并非盘</p>
旋在棍上,那根“竖棍”其实是一把利刃,由上而下洞穿它的身体,将它残忍地钉在那里。</p>
她参观这些的时候,霍沉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没有阻止她往前,也没有做任何解释,把空间和时间留给她自己。</p>
作品往往是作者内心映像的投射,他在将他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内心世界,摊开来给她看。</p>
从霍沉有记忆起,他就住在这栋房子里,他有一个优雅美丽的母亲,出身于显赫家庭,家中独女,从小便被送到国外学艺术,她热爱油画,和霍森的结识就发生在一场油画展上。</p>
他还有一个英俊杰出的父亲,霍森在商业上的才能毋庸置疑,岳父一家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