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反扑,不停给他下绊子。一时之间,顺治帝四面楚歌,艰难的处境让他还未手掌天下之权就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过短短数月的光阴,顺治帝在权谋风浪中颠簸流离,如同航行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险些被汹涌而来风浪波涛掀没!
然而他终究是个帝王,凭借着出色的政治手腕破局而出,先是力排众议废后,再结合朝中局势重用汉臣制定礼法约束后宫,并在正德门前设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石碑用以警示女子专权弄政。
接着他又任命重用鳌拜、遏必隆等满臣逐个击破罢免了摄政王一党中的数位权臣,扛过了最艰难的那一场狂风暴雨。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太后又与多尔衮商量着要从吴克善这一支博尔济吉特氏中遴选继后,再度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从博尔济吉特氏中挑选继后,顺治帝并不反对,满清入关少不了蒙古各族的兵力支持,但科尔沁草原上的博尔济吉特氏绝不只有吴克善一支,太后此举私心深重。
她顾及与多尔衮的旧情想要给他一个善终,又想要提拔母族,这些都与顺治帝的想法相驳,而且有废后的前车之鉴在前,顺治帝对出自于吴克善一支的博尔济吉特氏女人全然没有了任何好感。
帝王之权,岂容他人沾染?
无论龙椅上坐着的是谁,都无法容忍有人动摇他的地位争夺属于他的权柄,哪怕这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太后在政治权谋中有多敏锐,在母子相处之道上就有多迟钝,双方感情需要维系和经营,而夹杂着的政治权谋让他们的母子之情早已失去了纯粹。自此,母子在宫闱斗争中渐行渐远,最终反目决裂。
偏偏到了这种地步,太后原本让人称赞的决策果断消失不见,她在前朝权利、母子之情与多尔衮的旧情与母族的荣华之间来回摆动,行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若换成了白菁,要么直接找顺治帝交心详谈,干脆利落的放权缓和与顺治帝的母子关系;要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联手多尔衮彻底架空顺治帝,趁着眼下满清刚入关受汉化影响不深,还能学着武则天来个垂帘听政,登基成帝。
可惜她不是太后,也成不了太后。
*
“去慈宁宫。”
等白菁更衣洗漱完又用过早膳,已是辰时三刻。
这个点距离午时还很早,白菁沉思片刻后决定提前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顺带向她的金大腿表个忠心联络联络感情。
既然身在后宫,不管是从人情礼法还是政治地位而言,太后都是白菁的顶头上司,她想要在后宫过得如鱼得水,少不得要抱一抱太后的大腿。
目前,白菁的处境也算不上好。
她既是废后的侄女,又是顺治帝与太后母子相争的博弈品,还未入宫就已经被帝王厌弃,虽则她成为继后已是大势所趋,但受宠的皇后与不受宠的皇后这两者有如云泥之别。
好在无论是这部狗血清宫剧的剧情还是历史早已给出了答案。
白菁知道太后寿命长达数十年,而如今这位坐在龙椅上雄才伟略的年轻帝王却没几年活头了。
他在满心愁苦郁郁难解的时候遇上了入宫侍疾的郡王福晋,自此天雷勾动地火,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漩涡里,为她痴为她狂为她逼死亲弟,顶着宗教礼法与朝臣的压力力排众议迎她入宫,甚至还在爱妃丧子郁郁而终后,闹着要殉情。
直到被太后与朝臣联手镇压后,顺治干脆来了招釜底抽薪,直接抛弃帝王之位落发为僧,自此青灯古佛常伴佛祖。
而太后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冷酷性子,在儿子出家后干脆利落的报了丧,转头扶持孙子上位,摇身一变成了太皇太后。
最终,顺治苦笑长叹着“母子之情今绝矣”,彻底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