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肉眼接受着这个副本最大的恶意。
随着她的入座,“叮叮叮”的开场铃声终于响完了,表演即将开始。
帐篷里灯光骤灭,刺眼的聚光灯从上往下,照亮站在舞台正中间,缝了满脸眼睛的女主持人,她将麦克风放在身下,因为她的嘴巴开在了□□。
观众们惊呼一声,纷纷戴上眼镜、望远镜仔细看,弥什坐在第一排离得特别近,不需要眼镜,视觉冲击也是最强的。
如果可以,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
猎奇的主持人开口,就说:“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畸形朋友的周年秀。”
…一起发烂发臭!!
弥什差点顺口就接了,第一次见到比顾里生日会更适合这句台词的场合,她也是第一次希望,人死后能直接发烂发臭,而不是绝望地留在这里。
就中途打岔的功夫,主持人的开场白就说完了,观众席上响起热络的掌声。
“第一
个登场的艺术品,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头颅。”
观众席中发出疑惑的声音。
畸形秀里神奇的拼接人那么多,一个死去的头颅有什么好神奇的啊,为什么会被拿来开场?海外游客们纷纷不解,只有当地人能知道头颅的惊奇之处。
“众所周知,神奇的国度没有死亡。无论是发生严重的车祸,还是跳楼时头向下摔得稀巴烂,只要一丝□□存在人间,你都不会死。你能在细胞里感受到□□之间的连接,对外界的感受,你将永存于世界上。”
“所以,这颗没有意识的头颅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感人!”
主持人大手一挥,一颗盖着红布的头颅被推到台上,安静且沉重。
当着所有观众面前,主持人猛地揭开红布。
刚刚还走神犯恶心的弥什看清头颅的脸后,立刻就正襟危坐起来了。
包括一旁被当作俘虏对待的杨阿英、谢裔,还有站在弥什身后,敬职敬业当男宠的罗凡德,纷纷瞪大眼睛,互相交换了一个“卧槽”的眼神。
因为这是赵老头的头颅。
弥什之所以能一眼认出赵老头的脸,是因为他和他的女儿赵汝真长的特别像,两人如出一辙。但是赵老头的皮肤要皱、更老一些,能看得出已经有些上年纪了。
他死得很安详,微微闭上的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被当作艺术品推了上来,展示在所有观众面前,亮白色的聚光灯照亮他每一处细纹。
主持人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然后才开始介绍起这颗头颅的来历:“这是一个在暹粒寻找女儿的男人头颅。他之所以能在留有大脑的情况下死去,可能是因为伤心,又或者是——绝望。”
“他的女儿曾经在暹粒赌场当荷官,赚钱还债,直到有一天,女儿拨了一通求救电话后失踪,男人决定亲自前往暹粒,亲自寻找女儿。”
“他很笨,他甚至不识字,于是他决定按照最笨的方法找人,那就是按照过往电话的细节,重复女儿的轨迹。”
“他学着女儿的样子也去赌场,做他女儿提过的,可能会做的事情,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于是他在赌场被摘掉了一只左手,在工厂被摘掉双腿,在农场被切割全部内脏,他甚至在夜里忍痛给自己做阉割手术,因为想百分百地重复女儿的轨迹。”
他只是想找到女儿而已。
赵老头没有玩家们那么厉害。
他不认识字也没有手机号码,没办法发传单,也没有办法寻求暹粒警官发动找一个失踪人口,更没办法像弥什一样打进赌场内部。
他就像一个慢慢进步的笨但很勤奋的学生,用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换来女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