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比西区要更先进一些,随处可见的高档悬浮车,来来往往都是在打商务电话的上班人。他们脸上统一都是对周遭漫不关心的冰冷神色,压低声音对话,区内弥漫沉寂的铁灰色。
弥什等人按照地址,找到了胚胎的母亲,也就是米歇尔小姐。
敲响房门,立刻就有人来开门了。
“你们找谁?”
前来开门的女人有着一头茂密的卷发,密西西比长相,与联邦资料库上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弥什单刀直入,拿出那枚胚胎:“米歇尔小姐,请问这是您与韩先生的胚胎吗?”
韩先生就是婴儿案里失踪的父亲,前不久死于马桶管道里。
米歇尔小姐看到那枚胚胎后,显示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恼怒的表情:“那家伙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他死了。”
罗凡德毫无修饰的陈述,打断米歇尔无休止的抱怨。
“死了?”她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他不是说这几天忙着出差,会消失几天,怎么突然死了?”
罗凡德和弥什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米歇尔小姐对恋人是案件失踪父亲的事情一无所知。
“先进来再说吧。”
米歇尔将大家请进家里喝茶。
三人坐在沙发上,米歇尔走开去泡茶,弥什先是摸了摸身下沙发的质地,又用眼睛环顾四周——米歇尔是事业女性,家里装修得十分小资,随处都能看到精致典雅的工艺品。
她本人也有着一颗思维逻辑清晰的头脑,与他们的对话很通畅。
在弥什将男人疑似遭遇连环杀人,家破人亡,他失踪藏在学校门口收废品,被警方发现后,还带着这枚胚胎在马桶管道自杀的事情告诉了米歇尔小姐后,米歇尔的表情越发冷淡。
她如今的神态,与东区那些断情绝爱的女强人们毫无差别。
“我不知道。”
米歇尔斩钉截铁地说:“我压根不知道那个男人结婚了,也没有向联邦申请调查他的个人信息,更没有想过与他重组家庭。”
一转眼,韩先生就变成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那男人”了。
米歇尔对感情的洒脱不只表现在称呼上,面对三位警察(和疑似警察),她斜靠在沙发上,一脸桀骜:“我才45岁,怎么可能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至于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联邦出新政策,禁止打胎和随地大小孩,我压根不可能留它下来。”
弥什追问:“那它怎么会到韩先生手上了?”
“前两个月,一直是我在抚养这枚胚胎,还好它不碍事,就是每天记得浇浇水晒晒太阳而已。结果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那男人突然跑到我家,跟我拿走了孩子。”
说到这里,米歇尔看了一眼被好好放置的胚胎,胚胎在人工太阳的照耀下悄悄翻了一个身。
她怒冲冲地说:“那男
人明明说好会照顾好它,我想着最近工作忙,没时间带胚胎出去胎教,才将孩子交给他的,结果他居然带着我的孩子一起自杀??还死在马桶那么恶心的地方!”
米歇尔气都要气死了,弥什赶紧给她递去一杯茶,转眼就被喝干了。
“两个月前?”弥什立刻捕捉到重点:“大概是哪天?”
“圣诞节,我记得很清楚。12月25日。”
弥什震惊看向罗凡德,罗凡德点点头,说:“韩先生的妻子和儿子,就是圣诞夜里被杀害的。但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物业管家ai发现。”
搞什么啊?
所以说,韩先生得知妻儿被害,第一时间不是报案,而是跑到被小三的倒霉女人家里拿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