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她穿着那条裙子,先见的是别人。”
赵向晚的语速很慢,中间还故意停顿, 观察谭学儒的反应。
也许是因为乍见故人, 谭学儒被带入过往记忆,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一下子涌进脑海,谭学儒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双手猛地往上一抬,却发现被铐在椅子扶手, 他咬牙低语:“是谁?是谁?她先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她不肯说,一直不说!我哭着趴在她身上, 疯了一样的发泄着, 我的双手一直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渐渐地, 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月光那么美,她的身体却成了一具尸体。
等到理智恢复,我吓得魂飞魄散,慌手慌脚地想要处理尸体。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 凶手处理尸体轻松又容易, 真临到自己了, 却脑子一片空白。青石滩旁边是一大片灌木丛, 杂草丛生, 平时根本没有人过去。我把尸体拖到灌木丛里藏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回火车站,赶上了凌晨五点的火车,快九点了回到招待所, 洗完澡了手还在抖。
心惊肉跳地过了一天,晚上我再次回去,这次带了工具, 挖了个深坑,把尸体埋了下去。过了这么久,尸体应该已经腐烂了吧?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人过去,我又埋得深,肯定没有人发现。】
赵向晚强忍着不适听到这里,脸色渐渐有些发白。
看到谭学儒的反应,虞初晓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对母亲如此在意,对她穿着新裙子先见了别的男人如此嫉恨,搞不好母亲真的是被他害了。虞初晓颓然坐倒,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就是谈个恋爱,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呢?你把我妈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谭学儒忽然咧开嘴狂笑起来:“你得问问你妈,她那个姘头是谁!她那天晚上虽然见了我,但却和另外一个男人上了床。你找那个男人要人去!你妈妈看着是个良家妇女,实际上却是个荡.妇,谁知道她跟那个野男人跑哪里去了?”
赵向晚陡然发问:“那个晚上你见到她了!几点?”
谭学儒的思维一下子被赵向晚拉回到现实,警惕地看着眼前目光锐利的女警,眼珠子转了转,笑容顿时收敛起来。
【我刚才说了什么?啊,对,我说那天晚上见到了魏清婉。我怎么就说了呢?我先前是不是对警察说过,我在珠市出差,还有赖宽作证,我俩睡一个屋晚上没有出去过?前后矛盾的……怎么搞?】
谭学儒开始耍无赖:“没有,我没有见过清婉,这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在清婉失踪之后,我就疯了,每天做梦都会梦见她。9月23号那天晚上,我和赖科长一起出差,他可以为我作证,我在珠市出差,根本就没有机会见清婉。”
“啪!”
朱飞鹏拿起赖宽的证词,重重拍在谭学儒面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赖宽已经坦白,1990年9月23日下午6点至9月24日上午9点,这个时间段内他根本就没有和你在一起,他给你做了伪证!”
谭学儒的脸色一下子便变了。他脑子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证词,上面的每个字他好像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赖宽承认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半,赖宽怎么就说了实话?
赖宽畏妻如虎,怎么敢把自己在外面招技的事情说出来?
朱飞鹏看到他脸色泛红、面部肌肉扭曲、神态极不自然,脑中闪过赵向晚说过的话、季昭画过的像,已经有经验的朱飞鹏立刻意识到:这代表谭学儒有说谎嫌疑,正在担心被揭穿而造成形象损害,内心惶恐不安。
朱飞鹏趁热打铁,学着赵向晚的模样,目光炯炯,牢牢盯住谭学儒,仿佛雄狮狩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