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掀开一道缝,纯净的瞳仁星星似的闪了下。
这昏暗的光线,恰到好处地隐去了她的浓妆,只留下了她的纯真。
四目相对,她朝他很轻地笑了下,软而糯地冒出一声:“好喜欢你啊。”
贺亭川目光一滞,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垫在她脸颊下方的手拿走,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那双幽暗深邃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睛,颤了颤,似被一簇火星点燃了,喉结很轻地动了下。
她看到了,调皮地探了莹白的指尖去碰那块性感的骨头。
有些动物的脖子是不能碰的,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老虎这些猛兽会选择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薇薇的指尖碰到他时,贺亭川没躲,女孩指尖的热意便徐徐扩散到了皮肤上。那块骨头,泄露了主人此刻的心绪,在她指腹下轻轻动了动。
她觉得有趣,食指绕着那块骨头打起了圈,轻笑起来:“它好可爱。”
苏薇薇此刻要是清醒着,一定会被他眼里腾起的欲色吓到,那是台风来临时的海面,风涌浪尖。
他略低了头,薇薇借着那流动的碎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骨。
好想摸一摸啊。
酒精壮了某位姑娘的胆子,她竟然真的抬手碰了他的下巴,略带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指腹微微发痒。
他本可以在她上手的一刻,直接拿掉她做乱的手,却没有。
女孩喃喃自语道:“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她似乎是累了,收回手,手背压在眼睛上遮挡街道上漏进来的光。
半晌,她瓮瓮地道:“Brain,你的签名可得给我写大一点,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全南城都没人有我这么喜欢你的,我有你全部的专辑……”
简短的一句话,让先前所有的旖旎氛围散尽。
所以,她刚刚说的那句“好喜欢你呀”是对那个叫Brain的人说的?还有她摸来摸去,也是在摸“Brain”?
梁诏也发现车内的气压有些低,自觉没有说一句话。
车子在宽阔的路面疾驰,贺亭川将放在她脸颊下的手收回来,抄进西裤口袋——那里面有烟也有打火机。
他没碰烟盒,而是掀开里面的金属打火机,又“哒”地一声合上,循环反复地拨弄,似是借此宣泄什么情绪。
“先生,需要查查Brain是谁吗?”梁诏终于没忍住问。
贺亭川把那个打火机掏出来,“啪哒”一声丢进一旁的储物格里,头也没抬一下,目光隐在暗处,声音很是低沉:“不用。”
梁诏在心里叹了声气。他还以为这个苏小姐到了他这位老板的那片孤岛上,结果也没有。
*
阿尔法开到了苏薇薇家门口,梁诏停好车绕到后面来开门。
“先生,到了。”
贺亭川没下车,而是示意梁诏去苏家敲门。
温岚大半夜被敲门声吵醒,咬着吴侬软语抱怨了几句,佣人们睡得太沉了,一时半会儿叫不醒,她只好推醒了一旁的苏开山,披着衣服到门口开门。
“这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来我们家敲门?”苏开山压了一路的火,正想往外冒——
掀开门,视线一下撞见了宾利车里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苏开山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硬生生把到嘴的话给咽回里肚子,最后都还不忘赔了笑脸道:“贺总,有事?”
没办法,虽然从年龄和辈分上看,他苏开山是长辈,但是苏家赚钱的生意可都攥在贺家手里。
贺亭川要是哪天不高兴,想整他们苏家,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贺亭川没有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说:“苏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