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前, 密鲁菲奥雷家族大楼看,首领办公室。
身材高大的两个男人正在对峙,气氛一触即发。
“卧底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 玩得还算开心吗?”白兰俊美深邃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 六道骸君。”
“kufufufu……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雾气缭绕,六道骸取代白兰的传令官里奥的身形出现, 深蓝色凤梨头下的英俊面容同样挂着虚假的笑意。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 大概是从我办公室的插花换成曼陀罗花的时候开始吧,你知道这种花的花语是什么吗?骸君。”
六道骸挑了挑眉, 异色双瞳眼底一片嘲弄,“是‘变装·吧,曼陀罗花的花语。你还真是喜欢玩花语那一套啊,包括放在月野雪奈棺材旁边的桔梗花, 花语也是‘无望的爱’。”
“是不敢对着她亲自说吗?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用花语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过也是, 你对她做过的事情, 确实无耻卑劣得难以启齿呢, kufufufu……”
白兰笑容不变,笑声中却带上了同样的讥讽:“骸君真会开玩笑呢,嘴上说着比任何人都厌恶黑手党, 却为彭格列和沢田纲吉卖命得比谁都要厉害。”
“明明在帮助库洛姆髑髅打败第八部队的队长古罗基西尼亚之后, 你就可以全身而退的了, 可你却选择留到了今日, 为什么?”
“为彭格列卖命?别开玩笑了,我留下来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伪装成你的传令官,观察你那惺惺作态的深情姿态,真的很有意思呢。”六道骸扯了扯嘴角, 低沉磁性的声音也变得冰冷了下来。
“明明就是你亲手杀死了月野雪奈,却要装出那副深情不悔的姿态……真是令人作呕。”
“她都已经死了,你一副后悔难过的样子给谁看?”
六道骸面无表情,疯狂输出。
在他依旧待在密鲁菲奥雷的这段时间,亲眼看着,月野雪奈死后,白兰总是会一个人去存放着她棺材的冰天雪地的房间,又或者是去她曾经住过的卧室,一待就是待上一整天,脸上也失去了常有的笑容,沉默不言。
自从那之后,白兰的手里就总是会紧紧握着一个破旧褪色的棉花糖形状挂饰,无比珍惜。只有低头看着它的时候,他的表情才会久违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神色,仿佛是在透过它,去回忆已经逝去的爱人。
一天白兰同白魔咒部队开会,另一位负责他饮食起居的部下为他整理桌面,碰到了那个棉花糖挂饰——白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可怕,仿佛有人碰触了他最珍视的事物,踩到了他绝对不可以越过的雷池禁区。
在那之后,六道骸就再也没见到那位部下出现过。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入侵密鲁菲奥雷大楼救走少女雪奈的那一天,六道骸有悄无声息地用伪装的传令官身份暗中帮助他们顺利找到她,但他们能成功带走月野雪奈,最关键还是白兰杰索放手了。
没错,是白兰睁只眼闭只眼将刚刚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少女雪奈放走的,当六道骸已经厌倦了这一切,以破罐子破摔的语气直接问白兰为什么放走她的时候,他竟然真的回答了——
“因为即使明知是同一个人,即使是十年前的她……也不是我爱的那个雪奈呢。”白兰用一种怅然若失的语气,苦笑着如是说道:“所以放走她,也无所谓了。”
白兰所深爱的,是他从彭格列家族手里夺过来的、和他朝夕相处了一段美好幸福时光的,十年后的月野雪奈。
听到这里,六道骸几乎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真不愧是他一直认为的,将彭格列和瓦利亚所有人的感情玩弄于掌心之中的女人。
就连堂堂白兰·杰索,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