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香冷笑着睨她:“有事说事。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
钱红脸上的笑凝固,随即想起什么,转向周佩兰:“让您老见笑了。云香虽然脾气不好,但心是好的。”
周佩兰顿时觉着恶心,她什么意思啊。
先被小三恶心,后被亲戚膈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真当她是圣人。林云香抄起公婆经常刨地的铁锹:“能不能说人话?”
林耀强指着她,脸上生出惧意:“你干嘛?”
“打死你我去公安局自首。”林云香扬起铁锹朝他拍。
任觉新忙劝:“云香,使不得!”
两个小的从屋里出来,紧张地手拉着手。钱红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脑袋:“有能耐朝这儿打。”
周佩兰听任维东说过林云香跟父母闹掰的时候差点打起来,闻言急得大吼:“别激她!”
钱红确定今日又白来一趟,也不再伏低做小,满脸嘲讽地说:“她有小北她不敢。”
啪!
铁锹拍在地上,钱红被林耀强拽的往后踉跄,双腿不稳坐到地上,铁锹离她的双脚只有一寸。
钱红愣了愣,回过神扯开喉咙喊:“杀人了,杀人了——”
林云香扬起铁锹,钱红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咙,憋得脸色通红。林云香收回铁锹,手撑着铁锹把,盯着两人:“你们到底想干嘛?”
钱红下意识看周佩兰。
林云香拧眉,不敢置信地问:“您老请他们来的?”
“我请他们干嘛?”周佩兰脱口而出。她又不是好日子过腻了,请两个狼心狗肺的来拆家。
天气转凉,种在墙角的豆角也老了。任觉新和周佩兰闲着没事收拾菜地,考虑到林云香一会回来,他们就没从里头锁门,结果钱红和林耀强进来他们才发现。
两人拎一兜子水果,满脸笑容,又是小辈,老两口不好意思撵人,但也没请他们进屋,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搁院里跟他们聊天。
任觉新解释:“他们想买房,还差点钱,想找维东周转一下。”
林云香气笑了:“任维东人傻钱多?”
林耀强脸色不好:“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们又不是不还。”
林云香:“拿啥还?你不还我还去法院告你?为了一点钱跟你耗到老?你们一天挣几个钱,任维东一天挣几个钱?最好拖得任维东气得不要了?”
钱红跟娘家人和婆家人合计过,这次过来林云香叫写欠条写欠条,叫按手印按手印,先把钱弄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任维东那么大一老板,还能为了一点钱闹上法庭?他们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钱红闻言脸色微变。
林云香看着她:“你嫁过来快十年了吧?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耍心眼耍到我跟前?以前懒得理你,真以为我怕你?全家你最聪明?滚!”
钱红脸色涨得通红。
几次想说什么都被打断的老两口面面相觑,看来真用不着咱们。
二老往后退几步,远离战场,省得给林云香拖后腿。
林云香看向她大哥:“你丈母娘没钱?小舅子连襟没钱?一家筹几千还不够?”
钱红不假思索:“钱给我们他们怎么过?”
林云香气得想骂人:“同样是人,你兄弟姐妹没钱还是我的错?要说你们是农村人,没本钱没见识没出路,找我借钱我多少会借点。
“一个个在城里,早两年天天一出门就能看见背着蛇皮袋的倒爷。就算没人带,跟在人屁股后面上火车也能赚够养家糊口的钱。你们干了吗?任维东起早贪黑的时候,磨的脚底起泡,你们在干吗?”看向林耀强,“老婆还还这热炕头。不说任维东,说李有良,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