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不痛快。
于是她一笑而过,“黎柯文,你今天出手也未免太阔绰了吧?”
黎柯文也挪揄起了她离婚后分配到的数额,“对于富婆颜暮来说,这点就是小意思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笑着,黎柯文挑选着一篮杨梅,捡出里面最紫最大的那几颗,清洗过后送到了颜暮的枕边。他已经很多年不做这些小弟才干的活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顺理成章替自己揽过这些活计。
而从那边专家组会议结束以后回来的沈光耀再度站在门外,望着里头男女的谈笑风生,他扶着墙,才勉强维持住他挺拔的站姿。
-
夜深人静。
电影院夜里的最后一场落幕了,林微微和蒲予晖偶在路灯下,他们既是同学,又更甚是朋友,两人都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突破友谊的界限,但是年少的他们谁也没有说破。
没有拥抱,没有牵手,仅仅是一个含蓄又舍不得分别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们在一棵银杏树下约定好下一次见面。
林微微正悄悄地潜入林宅。
但是,黑灯瞎火中,神出鬼没的林易渚却突然在林微微进门那一刻,瞬间打开了家中客厅所有的灯。可能是林易渚常年在外的缘故,所以他这一开灯,连带着富丽堂皇的客厅角落里金色的如小探头一样转动的灯也一并亮起,这远射的灯光格外刺眼。
他本人却不以为意。
林易渚整个人后仰,几近躺在沙发上,“和你的小男朋友出去玩了?”
“没……没有。”林微微手忙脚乱地换好了鞋,在她的记忆里林易渚鲜少和别人家爸爸一样关心女儿,难得一次的刻意等候,恰巧撞上了她和蒲予晖的约会。
“就算有也无妨,”林易渚满脸不在乎,他在一当然只有一件事,“你今天见过你的颜姨了?她怎么样,有没有和你谈到我?有没有因为这阵子看不见我而分外想念……”
林微微总觉得自己的父亲过分的自信,人家颜姨有自己的生活,在三亚也是开酒店建商业文化中心,干嘛非要没事想着他?
“颜姨她刚做完检查,还在休息。”
可能是因为她制止的预期和态度还不够直接和明显,他爸却陷入了虚无缥缈地美梦当中,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你跟她说了没,我是因为今天临时工地上有点破事,你的几位叔公和工人们起了冲突,他们没能耐自己解决不了还想对我又颐指气使,我没办法抽身,才让人先送……”
林微微不得不驳了她爸的面子,“爸,颜姨今天压根儿没有提起你。”
“也是,她不大好意思和你这晚辈说这些的。”
林微微无语问天,再听下去,她都快觉得他的说法合情合理了……要是自己真不认识颜姨,不曾窥探过她丰富的内心,长期在她爸的耳闻目染下,用不了半年,她或许就要误以为颜暮真要踏入自己的家门,来这个家当女主人了。
而现在,她只会把这当作无稽之谈。
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面露愁容的呢,貌似是从看见她手中的这一束玫瑰花开始的。
很快,林微微有了个不大确定的猜想,当然也就只是猜想而已,“爸,这束花是我朋友给我的,但是他已经说清楚是颜姨交到他手上,安排他送给我的,而且他说他没有花钱……”
林微微话锋一转,“这花该不会是爸爸你差人送给颜暮阿姨的吧?”
林微微的脑子转弯极快,这次也不例外。
可当林易渚在女儿面前真看见颜暮退回来的花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了,“这不是我的花。”
林易渚指着那一抹艳丽的红,“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俗。”
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