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
他们与“人类”一样,拥有自己的过往、执念与喜怒哀乐——当这些“纸片人”的一切都与人类没有差别时,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将他们看待为“虚幻”。
“将一切视为‘游戏’与‘闯关’……原来这就是你自我保护的方式吗?”
绿川光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玩味的笑容被刻意压下。
对于一个从未成年开始,就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接触案件的少女来说,确实是一种合理的保护机制。
为了及时从残忍的案件与可悲的故事中抽身,她开始说服自己,将一切当做“游戏”。
而她作为“侦探”,便是每一场游戏的“闯关者”。
这么看来,之前他和安室透疑虑的一些她身上的疑点,似乎大部分也能被合理解释了。
——超乎寻常的过往经历、超乎寻常的精神状态,铸就了她远超同龄人的心理年龄。
津木真弓低下头,对于对方将她的“观念”判断为“心理保护机制”不置可否。
绿川光抿了一口茶:“……那么从前,每当你产生这样的困惑时,都是怎么调节的呢?”
津木真弓:……从前我没有产生过这种困惑。
她轻轻一叹:“在我转学来东京前,几乎从未产生过类似的困惑。”
她缓缓给自己的“故事”打着补丁,“在这之前……我很少能遇上说得上话的朋友,来东京之后,遇到了工藤君、侦探社的各位,还有……绿川先生和安室先生你们,才让我逐渐有了点‘融入’这个‘游戏’的想法。”
绿川光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对方的状态。
——对于拥有远超同龄人智商与心理年龄的她来说,或许在从前的学校与环境里,当真可以用仿佛“游戏玩家”的视角一样,站在高处俯视一切。
但在来到东京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遇到了这些同伴,让她无法再“抽离”这个“世界”,终于学着渐渐“融入”。
月影岛上麻生成实的故事,是催化剂,也是转折点。
让她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甚至产生了茫然与思考。
捋清了所有来龙去脉后,绿川光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听上去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能早那群小鬼侦探社一步,在月影岛的事情前接触她,以她当时的那般“游戏”的心态,或许……稍稍施加些手段,她就会成为他们的同伴也说不定。
真是……太可惜了。
绿川光重新侧着身子去倒茶,将自己唇边的笑意隐在晦暗的灯光下。
“……听上去,真辛苦啊。”
他的语调中有一种微不可查的叹意,像是在慨叹她过去的艰辛,又似乎是在表达某种惋惜的情绪。
绿川光又给她递了一杯茶,“不过,既然真弓小姐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为之困惑的话……不如考虑一下,享受当下?”
津木真弓正打算接过他手中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嗯?”
他将茶杯放进她的手中,借着这个动作倾身靠近她,“无论是将一切当做‘游戏’还是‘现实’,当下的一切,于我们而言都是‘真实’——那与其耗费不必要的心力去强迫自己分清这一切,不如抛却这些纠结,享受当下。”
温柔的青年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欺近,长臂微微舒展,搭在了真皮沙发的边缘上,他的视线轻轻垂下,似乎在看她,又好似在看她垂落在身侧的长发。
“至少,你看,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就是‘真实’的。”
津木真弓听到这句话,也不由自主地侧头,却恰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温柔的、含蓄的笑意,真挚的、内敛的情谊。
津木真弓心头一跳,呼吸都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