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夏在‘漩涡’咖啡厅靠里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国文课作业。旁边放着一杯果汁,一小块蛋糕——作为咖啡厅,这里的饮品虽然不全是咖啡,但基本都是含□□饮料。饮料菜单上本没有纯果汁来着,这算是特供。
“也不用这样吧?社长太严格了,小孩子要尽量少摄取□□什么的...只是含□□饮料而已,就连茶也是含□□的,我记得心夏还挺喜欢三得利的乌龙茶。”春野绮罗子指甲在咖啡杯边缘点了两下,有一种小姑娘的感觉。
当然,春野绮罗子小姐本来就很年轻也是真的。
春野绮罗子大学毕业后应聘到当时才成立两年的武装侦探社做全职文员,如今武装侦探社在职的文员里,她的资历是最深的。她现在算是文员部门的管理者,也是福泽谕吉的秘书——这种小组织就是这样的,身兼多职、管理扁平。
“这样说起来,心夏是很喜欢茶饮料呢。”同样看向角落里写作业的心夏,与谢也晶子挑了挑眉:“嗯,感觉挺适合心夏的,心夏她啊,就是很容易让人想到近代京都或者大阪,富裕人家养在深宅里的大小姐。”
“那个时候崇尚不见日光才能养出来的苍白肌肤,对吧?其实我以前完全不能欣赏这种美。但现在看到心夏,忽然就理解了。”
心夏的肌肤不能说是苍白,她是个非常健康的现代女孩,吃得好、穿的好、作息规律,还很擅长体育(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说)。但她确实是天生雪白的皮肤,是那种让人联想到素洁檀纸的白。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典美,也让她看起来比实际要体弱很多的样子。
“与谢也小姐这样想的吗?这也不奇怪哦,毕竟‘物哀’可以说是文化基因了...心夏正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人会推崇的典型吧——现在是没问题的,不过等到心夏长成大美人,社长会苦恼吗?”春野绮罗子捂住嘴笑了笑。
“这样的想象总觉得很难和社长放到一起。”与谢也晶子露出了个‘难以想象’的表情,但又说:“感性上觉得不会,不过理性上又觉得会的吧...社长也在学着做一个父亲呢。”
福泽谕吉并不是第一天做一个孩子的父亲,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做父亲。在心夏出生后,他忙于政府的工作,其实并没有真正尽到相应责任。后来心夏的母亲早早去世,她在河源家长大,福泽谕吉是没有和她断了联系,探视是固定不断的。
可这种‘例行公事’的探视和电话也不算什么,既不能培养真正的亲子感情,也不能让福泽谕吉学会做父亲。
他和心夏确实是血缘上的父女,可人的感情从来不是单纯由血缘决定的——他是在意心夏的,也从不会犹豫对自己孩子的责任,可也仅此而已了。
即使是刚刚将心夏接到横滨那段时间,这一点其实也没有改变。不过最近似乎有一些变化了,这点是与谢也晶子看在眼里的。
“...还是觉得很神奇呢,社长那样的男人,很难想象他会结婚,更难想象他会离婚。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那种和婚姻、家庭无关的男人吧?像是冒险故事,总不会写到主角的母亲,因为‘母亲’‘家庭’会和‘冒险’冲突嘛。”
“我明白,有一种‘传奇’被拉入日常琐碎的不和谐感,对吧?”与谢也晶子飞快点头,关于福泽谕吉的婚姻、已故前妻、孩子,侦探社的大家其实都是惊奇又好奇的。但长久以来,福泽谕吉的威望特别高,大家甚至不敢背后议论。
不过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所以晶子、春野绮罗子这种胆子特别大,也不那么畏惧福泽谕吉的,还是会偶尔猜测那么一两句。
“大概会是一个可以改编成电影的故事吧,社长以前为政府做秘密工作...一个是政府的强大武器,一个是古老梨园世家的大小姐,明明不适合,但还是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