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再拍拍她的腰:“抬头挺胸,谁还不是个美女来着。”
乔言失笑,抬起下巴,一滴阳光落入她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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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升旗仪式。
国旗下讲话结束后,苏杭忽然拿着一包廉价的卫生巾冲上台,从学校领导的手里抢过话筒,正正经经地对台下的女生们说:“女同学们都看好了,这种包装的卫生巾永远别用。父母要是为了省钱买给你们,你们要学会反抗。还有,多看书,学习和了解正确的生理卫生知识,出现问题及时就医,不要害怕说出口……”
全场一片哗然。亭中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位同学公开谈论过这个话题,一个男生拿着女孩子用的卫生巾,在世俗的眼光中,这叫离经叛道。
苏杭最终被几位老师拉走。可他满脸写着无所谓,在下台阶之前,他朝乔言所站的方向投去桀骜不驯的目光。
乔言隔着人海跟苏杭对视,缺了一角的心脏在这一刻,缝缝补补,平息了漏洞。
三年后的某个夜晚,酩酊大醉的柏知樾问她到底喜欢苏杭什么,为什么如此难以忘怀。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苏杭站在台阶之上的这个瞬间。
她爱到骨子里的少年,闪闪发光的,除了他的皮囊,还有他的勇敢和温柔、正直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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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发言的内容并没有任何问题,可他擅自发言的这个行为触怒了学校领导层。
校方认为,他作为教师子女,父亲还是副校长,学生们也都知道这种情况,现在如果不对他进行严惩,那同学们会觉得他在行驶某种特权,领导们也担心日后会有同学效仿他这种行为。
被领导叫去谈话的闻静把大概意思传达给苏杭,苏杭混不吝地问:“那是要怎么处理?写检讨?通报批评?留校察看?还是直接开除?”
“苏杭,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他爸苏致远沉声叹气。
闻静看了丈夫一眼,接着说道:“写检讨和通报批评的确算不了什么,可要是影响了你之后争取保送名额,你觉得事大还是事小?”
苏致远又道:“爸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什么品行,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但你必须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你太浮躁了。”
苏杭自知,他有着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父母,他们的这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他收敛了情绪,沉下一双眼睛:“我只是不知道还能为小雨做些什么,我想看见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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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周慧宁从乌海赶回来,家里人这才知晓,她迟迟未归是因为腰病犯了。
乔言看着妈妈腰上的绷带和膏药,难忍自责的情绪,“妈,我身体已经养好了。你病成这样跑回来干嘛?”
周慧宁一想起女儿受这种委屈,心里就窝火,她愤然道:“我不去找你爸算这笔账,我这口气出不来。”
外婆进门来劝:“慧宁,让你回来是给小雨一个安慰,不是要你去找乔安诚闹。她舅妈那么厉害的脾气,已经去把那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咱们家的账也就算到这儿了。”
“那怎么行?我是小雨亲妈……”
外公截了话柄,继续劝道:“你是亲妈,乔安诚也是亲爸,小雨还没成人,往后需要跟她这个亲生父亲合计的事情还有很多,非要把脸皮撕破吗?”
周慧宁明白老两口话里的意思,哪怕乔安诚伤女儿再深,那也是她亲爹。人生无常,谁能保证她一个人就能护女儿周全,这份父女亲缘能在危难之时派上用场。
乔言也开了口:“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住在外婆家挺好的,不想再去跟任何人计较,你们不闹了,没有争执了,我也能安心学习。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