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心像被挠了一下,轻声问:“那你说怎么办呢?”
这是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暗语。
是问他,也是问两人纠缠的命运。
苏杭失笑:“你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我是个鸡肋。”
什么鬼话?
乔言的视线定在他自嘲的笑容里,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嘴唇。
“那让我验证一下,你还有没有意思。”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乔言在主导。
她一边颠覆过去的自己,一边求证最近的成长对性格重塑究竟有没有帮助。
心理医生告诉她,先试着放开,不要压抑自我,不要给自己设限,先让自己快乐起来。
她确定,她见到苏杭比见不到时要开心,她看见苏杭,好像就能对生活更有期待。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些什么。
“有套吗?”危机关口,苏杭拉回理智。
“抽屉里。”乔言轻描淡写。
苏杭的神色像出现了卡顿。
“我来拿。”乔言俯身过去。
光裸的背铺开一层陌生的色彩。
“你不开心吗?”当船身在大海里颠簸时,乔言亲亲他的眉眼。
苏杭失去掌控权后,人略微有些抽离。
他一直是他们两个人中思考更多的那一个。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怎么变化,喊“开始”和“停”的那一个都会是他。
这算是重新开始了吗?她却没有定义这段新关系。她只是像一只努力飞出蝉蛹的蝴蝶,挣脱禁锢后,彻底放飞了自我。
苏杭没有回答乔言的话。
“我好像……”乔言突然停下来,抱住苏杭的头。
死死地镶嵌。
苏杭闷哼一声,他讨厌这种戛然而止。
蝴蝶飞上云端后,翅膀不肯再动了。
“你什么意思?”苏杭蹙眉,晃一下她的身体。
“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兴致了……”
“你给我继续!”
船继续破浪,却怎么都到不了彼岸。直到乔言忍受不了了,说她疼。
苏杭在隐忍的怒气中停泊。
“别生气嘛。”乔言头枕在他肩头喘气。
呼吸平息后,她手机铃声响起。
“可能是修空调的师傅来了,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她弯腰去地上捡衣服里掉出来的手机。
苏杭没动。
乔言接起来,是章程。
章程好一通抱怨,抱怨苏杭放他鸽子玩失踪,又试图缓和她跟苏杭的关系。
乔言回头看了苏杭一眼,他正漫不经心地扣衬衣扣子。
多么荒诞。最好的朋友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苏杭漠然听着,章程问她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联系”。
乔言背对着苏杭,撒谎摸鼻子的时候心跳加速。
挂了电话,她正想解释,穿好衣服的苏杭大步往门口走。
“苏杭。”她叫了他一声。
她还有想说的话,正在组织措辞。
苏杭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下雨了。”他们交缠的中途就已经下雨了。她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是当初约定好的那句暗号吗?为什么当下听,如此刺耳别扭。
苏杭脑中闪过当年那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的羞涩面孔变得如此模糊,再难跟此刻说句话的人重叠。
他在低气压中开了口,像是为他们此刻的关系做定义——
“乔言,我们俩也就这样了。”
乔言略微怔了怔,重新拨通了章程的电话。
苏杭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