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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和谈队伍离开了。
两国相约,交好百年,永不变更。
宇文恕继续做北周摄政王,祝青臣继续做南夏帝师,教导学生、处理政事。
闲暇时分,两个人用宇文恕的苍鹰通信。
没过几天,北周那边就传来消息。
说是宇文赞被陈寻扎了一刀。
回北周的路上,为了以防万一,宇文赞一直坐在囚车里,从来不出来放风。
一路上都是陈寻伺候宇文赞,负责他的吃喝拉撒。
一行人刚走到边界驿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宇文赞不知怎的,打开了囚车。
但是他没跑,也没去找宇文恕复仇,而是准准地摸到了陈寻的房间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宇文赞一边掐,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骗我!都是你害得小承子不爱我了!”
他仍旧执迷不悟。
陈寻奋力挣扎,摸到枕头底下防身的匕首,狠狠地扎了宇文赞一刀。
宇文赞应声倒地。
士兵听见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宇文赞已经倒在血泊里了,陈寻也被掐得晕死过去。
经过大夫抢救,宇文赞活是活过来了,不过匕首正好伤到了他的要害,他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
陈寻接连被掐了两次,好像是伤到了喉咙,原本就沙哑的嗓音雪上加霜,他竭尽全力发声,也只能发出像小鸟一样的叫声。
没过多久,一行人回到北周,宇文赞秋后问斩,陈寻则被发配去草原上放马。
至此,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
三年后的一个清晨。
祝青臣整理好官服,抱着官帽,走出英国公府。
二十出头的楚云扬驾着马车,等在门前。
见老师出来,他连忙跳下马车,朝祝青臣抱拳行礼:“老师,早。”
“嗯。”祝青臣微微颔首,踩上脚凳,随口问道,“你昨晚没在宫里?”
楚云扬如今是朝中最年轻的小将军,统领禁军,护卫皇城,时常要在宫中守夜,所以祝青臣这样问他。
楚云扬扶着老师上了马车,应道:“今天要上朝,昨晚就没在宫里。”
他帮老师掀开帘子,确认老师坐稳了,才放下帘子,坐在马车前,一挥马鞭,驾车向前。
二十出头的小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在朝堂上还敢跟自己爹呛声,偏偏在老师面前规规矩矩的。
这三年来,祝青臣每回上朝,都不用坐自家的马车,楚云扬和卫远轮流接送,节省了一大笔车马费。
祝青臣坐在马车里,随口问道:“马上又秋狩了,你和卫远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老师放心,都准备好了,我负责禁军,卫远负责祭祀,绝对没问题。”
“嗯。”祝青臣点点头,“老师老了,这些事情要你们这些小辈多操心了
。”
楚云扬瘪了瘪嘴:“老师才不老,
都是借口。”
他才二十来岁,
楚云扬也二十来岁,哪里老了?
祝老师总是借口多多,一会儿说自己身体不好,一会儿说自己老了,要多多休息。
朝政上的任何事情,总是老师示范一遍,就让他们自己去做。
祝青臣笑了笑,又问:“云扬,如果老师现在想去游历,你和远儿,还有陛下,可以……”
楚云扬一听这话就急了,猛地回过头:“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和小远今年都二十来岁了,陛下也十八了。这一年来,朝政上的事情我没有再怎么管,都是你们自己在办,怎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