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暗暗“哼”了一声,平安符还在身侧荷包里,他泄愤似的捏了捏。
没良心的,亏自己还为他争取了一上午利益,甚至想把庄子都划到他名下。
他倒好,听说自己被关府里里,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容棠心里稍稍有点不平衡,压下念头,问双寿另一件事:“今日上街可曾听说什么新鲜事?”
双寿便将人迎进了屋,替他倒了一杯茶。
容棠抿了一口,眉霎时轻蹙了蹙。
他不是多喜欢吃甜的人,但是在现代也没有喝茶的习惯,念书的时候喜欢喝碳酸饮料跟果汁,穿书之后除了茶就只剩白开水。
不好喝其实,但大户人家不能不喝茶。
难得宿怀璟那的茶叶对他胃口,容棠嘴都被养刁了,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只能喝王府里的苦茶。
容棠有点生气,觉得这小兔崽子故意的。
要么就干脆别给他那一小罐茶叶,给就算了,居然还算好了量正正好就六天。而且明知道自己喜欢喝,今天双寿去他那里,宿怀璟竟也没想着再让他带一罐回来。
容棠气恼,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手重了些,茶水溢出一点到杯外。
他看着双寿:“你说。”
双福心都有些惊,双寿却跟没看见似的,规规矩矩地给容棠复述了这些天京中发生的事。
一是金吾卫犯了事。
容棠那点情绪被正事压了下去,问:“怎么回事?”
双寿便道,说是京中负责城中安保巡防的一共二十四支金吾卫队伍,其中三队小队长是左骁卫将军丁威山的独生儿子丁来宝。
丁来宝为人纨绔,不事生产,凭着父亲的功劳生来便锦衣玉食,在巡防队中领了个队长的闲职,却日日为非作歹,欺负商贩。
京中商人对他早就敢怒不敢言,他却半分不知收敛,双寿今天说的事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直到这几天才被人捅出来发了酵。
说是去岁冬天寒凉,有农户没捱过冬天饿死,农户女儿上街卖身葬父,被一出府求学的商贾家小少爷看见,起了怜悯之心,正想将其买回去给母亲做个婢女,谁知丁来宝恰好路过,瞧见少女姿色,心生歹念,二话不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放别人身上,天子脚下干这事不死也要脱层皮,可丁来宝不仅没出事,还真给他抢成功了。
他将姑娘抢回府,老父尸身却扔在街上不管不问,姑娘被他在府中糟蹋了三天,再放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回到当日卖身葬父的地方一看,哪儿还有老父尸首,只剩下几根没被野狗啃噬干净的骨头。
姑娘心中大恸,回去一头撞死在了骁卫将军府门前。
直到三月初一,学堂休沐,小少爷听闻此事,内心悲愤,一举告到了京兆尹府,如今丁来宝正被羁押调查。
第二件事则是捕风捉影无根无据的。
说是城外来了一群侠士,侠士们师承世外高人,以匡扶天下正义为己任,自南方而来,所行之处贪官豪绅无不胆战心惊。有那为非作歹欺良压善的官员,在属地便被侠士们砍下了脑袋,家中不义之财也全被疏散到了民众手上,因此他们颇受百姓爱戴,南方有些小县城,群众甚至自发为他们立起了功德庙。
正好赶上丁来宝抢占民女致人死亡的事,一时间京中竟有不少盼着侠士们收了丁来宝的声音。
容棠听完这两件事,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后知后觉心下涌起一阵难言的震颤感。
系统在一边听完全部,安静了好久,默默出声:【宿主,我知道你前两辈子怎么输的了。】
【他真的好懂你。】
容棠抿了一口茶,压下心中那股激动,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