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许,能知道为什么也不一定呢,万一娘她,有什么苦衷呢……
白果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便也没有发现,她明明满脸倔犟,眼里的绝望却几乎要溢出来。
阵法外的黄远志看的拳头紧握。
好在,白果爹在这时回来了。黄远志看见,白果的眼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可白果欣喜的看过去之后,却觉得今天的爹爹不太一样,她细细打量了一番。
今日的爹爹,既不是穿着粗布衣裳扛着锄头,一边晃晃悠悠地进院子,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嚎着累死了。
也不是穿着棉布衣裳,满面红光的说见着了哪家哪家的好兄弟,找到了什么好活计。
想起这,白果突然想起来,往常自家爹爹扛锄头回来时,总是满身的味儿,曾经他们说是汗味。
白果也流汗,却总觉得和自己的不一样。他们说因为爹爹更累,而且爹爹是男人,是不一样的。
白果信了。
可现在再回忆起来,白果却发现那哪里是什么汗味呢,分明就是酒味,也就是从前接触不着酒,才信了那些鬼话。
现在看来,白果爹回来时走路摇摇晃晃的,可不见得是累的了,醉的才对。
白果落寞一笑,那意识幽幽的,就跟着白果爹进了里屋。
一入眼,就是坐在一堆精巧的玩具、糕点之间的白家小弟。
白果爹见状,搓着手嘿嘿直笑,“这丫头合该进咱家啊,旺咱,当初偷她还真是偷对了。”
白果突然就心慌了一下,奇怪的看了一眼白果爹,‘说的什么呢……偷’。
恰好这时白果娘洗完澡进来了,“可不是,当初这丫头身上就是一堆的好东西,可给咱换了不少钱呢。”
“哈哈哈,还得谢谢那野道士,要不是他满嘴胡言,我们也不会偷了他屋里孩子。”
“哟,你可住嘴吧你!”
白果娘高兴到一半,突然想着什么似的,突然就板起脸让白果爹闭嘴。
“咱这次可是把她卖给了黄家结阴婚呢,要是这节骨眼出个事,可咋搞。”
“那道士指不定是这贱丫头的什么人,这贱丫头又是让我们药死的,到时候别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来。”
像是说着给自己说怕了,白果娘轻轻给自己顺气,放缓了声音。
“在她这事儿了结之前,咱嘴巴可都得关严实了。”
白果爹也不知是怕还是不满,恶狠狠地上下打量白果娘。
“要你个老婆子多嘴,老子心里能没数儿吗,多少年都过来了,让谁晓得了,真是。”
白果爹骂完,一甩手就往白果小弟那边儿走,扒拉着那成堆的东西高兴道。
“还好当初没把她卖给人牙子,那最多也就送去青楼,那才到手几个钱。”
他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的,猛塞了几块看上的糕点进嘴里,又含含糊糊地念叨。
“留她到今儿个,可得了大造化。”
“嘿嘿”,他说着,乐的吃的都憋不住他的笑,“且这些年还给咱做活,补贴了不少家用呢。”
话茬儿一换,白果娘也高兴起来,“可不是,这有钱人家娶亲呐,就是不一样,这死丫头还真是命好。”
“什么命好,是咱命好才对。”白家小弟不服气地插嘴。
“咱家哪次不是一没钱,就遇着来钱的事儿的。等着吧,等她死透了,咱家还有大运。”
白果小弟边说,还边嫌弃的,往白果的小屋方向瞥了一眼。
“这贱丫头就是个拖累,给她穿给她住的,还搁咱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
白果娘深感赞同,她得意地看着白果小弟,“咱家有大运是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