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是不信这个人有什么本事的。
毕竟他也听官差们说了他们路上遇见的事,这个人也一样困着呢。
更何况,就算这是个有本事的。
在家里闹事的,可是他那可怜的女儿,员外也并不想让女儿死后还要吃苦头。
“员外……”,陈道长还想劝说。
“闹便闹了吧,左右也是亲闺女,总不会弄得家里家破人亡”。员外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员外甚至讥讽的冲着陈道长笑着,“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安生了”。
陈道长见状还是在劝,“员外三思,在你家闹腾的可不是你女儿。”
员外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不是我女儿?”
“那还能是谁,我家从前一向待人和善,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员外并不信。
陈道长看着员外,“员外既说,你家中一向待人和善,你女儿难道不也是这样嘛?”
看着沉默不语的员外,陈道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那又怎会闹得你家里这般境地,甚至让你做出那般草菅人命之事?”
员外眉头紧锁,他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
他其实也一度怀疑过,可他实在是想不到他得罪了什么人。
陈道长见员外还是迟迟不开口,可却又没有开口赶人,便自顾自的掏出了一堆工具。
“我知道员外有疑虑,您可以先看看我的本事,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提到本事,员外又想起了官差们讲的。
“这位,陈道长是吧?”
“既然你说你是个有本事的,那,那日你们路上的事,你怎么没有解决呢?”
陈道长故作高深的一笑,就反问道,“我若解决了,这姑娘的事,会怎样?”
这员外一惊。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可我家确实是素来不曾得罪人,我凭什么信你呢?”
陈道长却不搭话了。
挑挑拣拣的选好自己要的工具,便把其他东西一股脑又塞回了包裹里。
然后才施施然说道,“不如让员外看看,在你家做祟的鬼祟长相。”
“您就来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你女儿,如何?”
员外一听这话立即正了脸色,“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你若真能让我看见,我便信你。”
员外话音落下,陈道长便摆开了架势。
一通布置之后,又通过罗盘找到了那鬼祟的方向,将她引了过来。
那东西一进到陈道长圈好的位置,陈道长便封了出口,一盆黑狗血泼了进去。
“啊!”
这员外哪怕做了心理准备,也被这凭空出现的一个血人吓了一跳。
下一瞬,他就顶着受伤的屁股,快速跑到了陈道长身后躲着。
他双手紧紧抓住陈道长衣袖,嘴上也连珠炮似的叭叭出声。
“信了信了,道长快把这东西除掉了,这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啊!”
看着那血淋淋的身影,员外一点点的从恐惧变成悲伤,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直留在家里的,不是他的女儿。
之前只是他一厢情愿。
觉得女儿哪怕死了,成了鬼,至少也回到了家里。
他又不是什么落魄人家,找人解决个鬼祟有什么难的。
他只是自私的希望女儿可以为所欲为。
希望女儿可以出了生前那口恶气,哪怕出气对象主要是他自己。
这才一直放任这鬼祟,由着她在家里搅风搅雨,为非作歹。
可谁能想到,这居然只是不知哪里跑来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