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子暖流,不同于做爱时的身体反应。
它经久不衰,能神奇地抚慰心灵。
江宜转身,就看到李翊站在不远处,斜靠着门板,看着她发呆。
她扬了扬手里的细面条,“我们运气很好,竟然能找到面条和西红柿。”
她不确定又抬头,“面条可以吗?这里没什么素材可以选择。”
李翊唇角挂着笑,“保姆时不时过来小住,应该是她留下的食物。”
“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油热冒出白雾,江宜把香葱西红柿倒入,筷子拨弄了几下,“很难的哎,你们这样的富二代能吃得了这样平价的东西。”
李翊嘴角压平,直立着身子,双手插进裤兜,“我小时候一挑食,我妈就用尺子打我手,逼着我背锄禾日当午,所以有好有坏,好处是我不挑食,坏处是我听到悯农这几句词就犯恶心。”
炒菜声很杂,江宜从小就有个坏习惯,只能专心地做一件事,李翊的话她只听到一半。
她放了调料,开水,下了面条。
准备妥当,盖上锅盖,江宜扭头分享成果,“快了,马上就好了。”
她只是随意看过去,便清晰地发现李翊眼底爬上一层痛苦,他脸色很不好,惨白如纸。
江宜眉眼透露着忧色,她手背去触摸他脸颊,凉凉的,“怎么了?”
李翊回过神,眸子骤然缩了一下,神情恢复慵懒散漫,转身环抱着江宜,下巴抵在她头顶,“我就说这事男人最吃亏,太费体力。”
江宜脸臊得脸通红,手臂上也粉红一圈,“你这人真讨厌,以后不许碰我。”
她推他,他抱得愈紧。
“那不行,我不好好伺候着你,哪天跑了怎么办?”
江宜默然,这两天情话听得太多,总让人有一种不着边际的幻觉。她有些贪念在一起的感觉,好像赵绾,江淑琴,还有那些未知的人和物都不存在一样。
她试探,“李翊,你什么时候会打算结婚?”
李翊心不在焉地接话,“我无所谓,听家里人的吧,我检察院的工作没听家里的,我爸气得几天没理我,后来就让我再三保证,其他的不管我,结婚这件事必须听他的。”
江宜心里悲戚,不再吭声,埋头盛了两碗面条。
绕过李翊把碗放在桌上。
她吃了一小口,没什么胃口,低着头起身,“我有些困,先睡了。”
李翊刚坐在椅子上,他蹙眉盯着她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吃了几口腹胀不舒服,李翊扔下筷子,跟着走进卧室。
他站在床边,猜到了江宜生气的点。可他没有说错,问题是什么时候结婚?又不是和谁结婚?她至于这么敏感吗,以后的事谁说得准,至少目前并没有达到离不开谁的地步,如果真的腻了散了,这会提这些伤了感情,对已经彼此熟悉契合的身体来讲,做爱也会不纯粹,干嘛要找不痛快呢。
李翊决定置之不理。
已经是半夜两点十分,困得要命,李翊睡得很沉。
江宜也逐渐放下包袱,她坦然,说好的,交易怎么能当真。
——
一大清早,江宜办公室就有人送花,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女同事艳羡,打趣了江宜几句。
“小宜,追求者大手笔啊。”
“我就说,江宜人漂亮,肯定有不少人追求,平时不显山露水而已。”
“唉,我都多久没收到花了,羡慕死人了。”
江宜坐在工位上,有些拿不定主意,李翊为昨晚的事示好?怎么可能?不会,李翊怎么可能送花呢?
她拿起玫瑰上的卡片,手指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