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应是。
平泽大陆上不管是灵龙宗这种数一数二的门派还是江家这种大族都在密切关注着神鸢鲛鳞,像阳华宗雀鸢宗这些末流门派,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不过他们也明白,就算真把神鸢鲛鳞拿到手最后也保不住,反而一个不小心就会招致灭顶之灾。
玄之衍跟在了一众弟子的身后,眼中满是担忧。
他想起了跟卫风的最后一次见面。
*
一个月前,阳华宗藏书阁。
“什么!?你要下山去找神鸢鲛鳞?”他震惊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卫风穿着身华丽的红色法袍瘫在椅子上,一只靴子还踩在藏书阁长老宝贝的乌木架子上,翻着手里的书懒洋洋道:“我查了古籍,神鸢鲛鳞肯定能治好我的病。”
“你能认全字吗你还查古籍!”玄之衍一把将书从他手里夺了出来,果不其然这厮书都拿反了,他头疼地叹了口气,“祖宗,你就消停点吧,你那不是病,纯属没事闲得。”
卫风心痛地支棱起自己修长雪白的手指,“它痒!痒得我半夜都睡不好觉!而且我丹田识海里也痒,你知道那种痒得痛不欲生的感觉吗?我都没办法修炼了。”
“你什么时候修炼过!”玄之衍才不信他胡说八道,“一个月后师父就会带队去朝龙秘境,你要是真想出去玩我让师父带着你。”
“可别,我跟着那老匹夫要么我气死他要么他气死我,你要还想让我活命就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卫风皱着眉摩挲了一下又烫又痒的指尖,最后索性双臂交叠枕在了脑后。
这厮坐椅子也不好好坐,四根椅子腿儿只有后面两根腿着地,另一边全靠踩在书架上的脚支撑着,晃晃悠悠看着就很危险,他却混不在意,“这都半年了,越来越痒,我试了无数办法买了最贵的灵药都没什么用处,我恨不得扒了身上这层皮你知道吗!”
“那也不必非得神鸢鲛鳞,一百个阳华宗加起来都争不过灵龙宗和江家,更别说你了。”玄之衍头痛道:“你去问问掌门和长老们,他们肯定有办法。”
“嘁,我才不去,他们没一个喜欢我,见了我恨不得躲八百丈远。”卫风翻了个白眼,说到气处脚下不由用力,“不管你帮不帮忙,我反正要找个由头下山。”
“我怎么可能不帮——哎!小心书架!!”玄之衍大喊了一声向前去扶,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乌木书架从他指尖滑走,紧接着就是数千声接连不断的沉闷倒地声。
两个人面面相觑,玄之衍脸都吓白了,卫风却眼睛一亮猛地砸拳,“由头这不就来了。”
最后映在玄之衍瞳孔的画面是卫风嚣张地踩在昂贵的书架和毁坏的古籍上,对着闻声赶来的掌门和长老们笑得极其猖狂,“我就是故意的,你们能拿我怎样?”
*
回忆结束,玄之衍痛苦地捂住了脸。
这段时间他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帮卫风逃下山,就凭卫风那炼气中期等同于无的修为和那恶劣的性格,掺和进神鸢鲛鳞的争夺中简直就是去给人送菜。
不,他连菜都算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他扬得灰都不剩。
“玄之衍,还不快跟上!”前面的师兄厉声道。
“来了来了。”玄之衍苦着脸跟了上去。
他现在只希望卫风能充分发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苦嫌累的优良品质,抓紧时间自己回宗门里吃喝玩乐去。
——
被好友牵肠挂肚的卫风正抓着条鱼和一沓火符犯愁。
他的肚子已经饿得震天响,连乌拓都嫌吵用爪子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卫风看着正打坐修炼的玄衣男子,最终还是饿意战胜了他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警惕心,他拎着鱼和火符停在了江顾三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