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抵在齿尖被脱口而出,就意味着你已经被赛博意义上地剥了一层皮。
小男孩畏缩地站住了脚步。
“过来,把玩具还给她。”西奥多不耐烦地舔了舔犬齿,“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孩磨蹭着脚步靠近过来,鞋底紧擦着地面,每一步都在地上刮出难听的声响。
身为前辈,西奥多冷眼观察着小男孩的反应,像是为过去的自己照起一面镜子。
——不情愿,又出于畏惧被迫屈从。这就是那些变态想从西奥多身上看到的反应。
幸好眼前这个小男孩红头发、绿眼睛、脸上长着一块巨大的胎记,鼻子下面还拖着一管长长的鼻涕。
只剩最后几步路了,西奥多没耐心等他一点点磨蹭,直接提着人的领子,把这孩子摆在小姑娘面前。
小男孩不舍地递出了怀里的泡泡枪。
“还给你。”
“跟她道歉。”西奥多冷冷地提醒他。
“对不起。”男孩做着鬼脸说。
下一秒钟,他脖颈后面就很有压迫力地贴上一只手掌。
“不是这种道歉,约翰。在那么多孩子里,她愿意跟你玩,选择跟你玩,但你欺负了她。如果你想用她的泡泡枪,就用你的玩具熊去换,明白了吗?”
男孩打了个哆嗦,朝女孩递出自己的手,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应该用玩具熊去换你的泡泡枪。”
“好、好吧。”小姑娘哽咽着说,“但我不接受,你这个坏家伙。”
她提着泡泡枪抹着眼泪走远,而西奥多也丢开男孩的领子,呲着牙搓了搓手指。
“行了,她不接受,你去找别人玩——今晚把衬衫脱下来交给安娜小姐,你这家伙,至少一个月没换过衬衫了吧?”
西奥多转过头,发现布鲁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这阔佬终于知难而退了?
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下,西奥多伸长双腿,仰面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就说,这种惜命的阔佬,怎么可能冒着肠子被拽出来的风险,去享受一夜风流?
现在,这桩破事终于结束了。
西奥多心情很好地站起身来,嘴角还挂着一抹愉悦的微笑。
然而,他的这份轻松,只维持到当天晚上。
此时的西奥多还不知道,在四个小时以后,他将面对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不,噩耗。